“仙规严禁施夺舍之法。施法之人,众仙皆能诛之。何况她也是活生生的仙体,岂能被你施夺舍之法?你进我的识海吧!我与你同存。”
身体不知道何时突然变轻了。胃像只水囊被标枪戳着挑了起来,在空中晃了晃。喝进肚子里的水从唐淼的鼻子嘴巴喷了出来。她咳得脸红筋涨,两行血从鼻孔淌了出来。
她这时才看清两人似乎坐在河底。河水离她只有几尺远。她想起了珑冰玉嘴里的白骨台,打了个寒战。一个从小玩白骨拼图长大的女人,真恐怖。
白骨哗哗作响,似珑冰玉的笑声:“好的寄主是什么?我只余半缕残魄,能容得下我的寄主是一朵奇花还是株异木?西虞昊,我遵守前誓,你却负我!”
“我迷迷糊糊就飞了出去。”唐淼及时把话咽了回去,她不敢让西虞昊知道自己是唐淼,珑冰玉的一魄在她体内。唐淼故意啊了声转开了话题,“咱们怎么还在河底啊?”
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也许她是在害怕,害怕他会扔下她。也许她是忌惮,忌惮触碰他的禁忌。无论怎样,他很感激她的沉默。因为,此时的他胸口不仅有一整条天河的重量,还有那一魄的重量。
臂骨发出咔吧的脆响声,接好了。蓦然传来的疼痛让唐淼醒转。她睁眼时正看到西虞昊握住她另一条手臂,吓得哇哇大叫:“你轻一点!”
白骨台上他一声呼喊后,白骨飞扬而起。她以水为纸,以骨为墨。森森白骨如泣如诉代她言语。
这话是那个天河中捧着玉色小鱼的纯情少女说的吗?西虞昊咬紧了牙关,返身奔向扔下唐淼的地方。他再不回返,她会溺死在天河里。
真的是白骨台。珑冰玉没有撒谎。唐淼讷讷问道:“那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
仙体比人体强壮。唐淼这样想,因为她闭紧了口鼻撑了很久。只是再久也有限度,她的胸口越来越闷,闷得她张开了嘴巴。水灌进嘴里,一把刀捅进了她的心肺。她呛咳起来,更多的水涌嘴里。她清醒的想,果然,淹死是令人最痛苦最难过的死法。
西虞昊不耐烦的说道:“你究竟想怎样?”
“纵你成一花一木,西虞昊也视为妻。寄花木之中,受日月照拂,数万年后,再幻人形也并非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