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拍了拍装满账本的木箱,打趣地说道,“免得你闲得无聊心慌。”
杨大老爷三年丧期还未满。季英英也要给季氏哥嫂服丧。两人孝中成亲,这时侯欢喜圆房,心里都有一道坎过不去。
季英英当初嫁过来,带了季嬷嬷一家陪房,两个丫头。两个婢女流落南诏生死不知,季嬷嬷死在蚩狂刀下,季富回了三道堰。她和杨静渊两人,让香油赶了一辆马车简简单单就离开了杨家。
回转身,季英英满脸是泪,吓得他慌了手脚:“怎么哭了?”
杨静渊恨死了咯着骨头的核桃,抱着她坐了起来:“我来。你先去梳洗。”
“季家无后了,我想生个儿子过继给哥哥,好不好?”季英英泪眼朦胧地求他。
被季英英噎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想出话来解释。季英英以为他话说出口后被大太太和两个哥哥笑话,目光温柔瞅着他轻声说道:“要不,我偷偷给你吃?”
染出的丝线布料送到老宅铺子上,浣花染坊重新开张。
人已跑了个没影,杨静渊独自望着手掌出神,半晌才喃喃道:“红烧肉炖得酥软,也就这感觉了。”
家中人少,老道也不讲虚礼。杨静渊这个洞房无人灌酒人自醉,更无亲朋打扰春宵,好不得意。
“你想分家?”季英英一语道破杨静渊的心事。
杨静渊听到偷吃,脸皮顿时涨得通红,心跳如擂鼓,总觉得心事被季英英看穿,又羞又惭,端起碗挡着脸,几口喝完粥就起了身:“我再去练练剑。”
季英英被他一把抱住,忍不住惊慌失措:“床上全是花生核桃……”
杨静渊以病离开了军营。回到杨家,他又成了原来府中无所事事的庶子。杨大太太经历变故之后,对产业看淡了许多。杨静山利落地将父亲原本想留给杨静渊的产业都清理了出来,嘱人抱了账本契约送到了明月居。
外头的掌柜庄头还等着拜见新主子呢。好几箱账册,连封皮都没揭。杨静渊查过后,还要与杨静山移交画押。可没时间容他再去练剑消磨一整天。
我胡思乱想?要脸不要啊?季英英低头盯着落在胸前的爪子,气得一巴掌拍了下去,扭身就从他膝上跑出了房门:“杨三郎,你的手往搁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