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亲兵留下,让队伍前行。他搀扶着牛五娘走到了路边坐下。被士兵拦住的玉缘终于握住了牛五娘的手,失声痛哭:“娘子,省点力气养养神罢。”
杨安辰回头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笑骂道:“嫌老太爷棍子不够结实?敢打听他老人家的私事,你等着开花吧!”
“太和三年,南诏进攻西川,掳走了数万人……”有知道的士兵小声解释着。
牛五娘飘浮在黑暗旷野中的脚步停了下来。真的来了?她追着声音飞奔而去。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晟丰泽的嘴唇渐渐上扬,勾出一抹笑容:“吃食用度本王会令人送来。想过好日子,就得靠你自己了。”
“娘子……”玉缘艰难地撑起身体抬脸看向她。她用袖子擦了把嘴角的血,脸上的泪汹涌泄下,“奴婢无能……被他废了!”
出了太和城,到了白涯宫地界。队伍在山坡边缘一间新建的石砌院子前停了下来。
手突然被牛五娘死命的抓住。这老妇的指甲真长,布满茧子的手都被她抓得痛了。杨安辰暗暗着气,脸上笑容如熙:“婆婆,不着急,您慢慢说。我不走。”
“我恨不得烧了白鹭堂。”牛五娘想起了杨家大太太。
杨安辰暗暗叹息,站起身来:“节哀。”
阳光打在杨安辰的侧脸,那双剑眉如同墨染。牛五娘痴痴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仿佛又回到了春光明媚的那天。
“杨静渊临走时说总有一天,他会带兵踏平南诏。当初你帮了本王。本王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如今的心愿难道不是再见他一面?”
薄薄的院门被一股大力撞开。一个人被扔进了院内,落地时发出嘭地声响。
她转头看了眼靠墙死去的牛五娘,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你可认得桑谌桑十四郎?他的妻子姓牛,昔日西川道副都督牛家的七娘子。”
废了功夫,她的力气连普通女子都不及,再不能保护娘子,为她办事。玉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强忍着没有放声大哭。
没等她伸手去扶,牛五娘已站了起来,枯瘦的手扒拉着散落的发丝挽着,朝门外走去:“不用了,这就去这就去。”
马鞭落下,马扬蹄奔驰,踏出一路尘土。留下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