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季英英和三个婢女相对无言。这世上怎么会有牛五娘这种人呢？自己杀人放火是平常，受了委屈就是别人害她。
牛五娘的身躯轻轻颤抖了起来：“非要你死我活么？”
“娘子。”轿帘拉开，小丫头端了个便壶送进来，得意地说道，“咱们以后都不用抢茅厕了。”
季英英洗着脸，看着牛五娘从另一个婢女手中端了早饭摆在马车的小几上。
听到脚步声远去，季英英躺了下来：“都睡吧，和疯子没什么好说的。”
季英英卟地笑了起来：“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折辱是吧？对旁人或许还能忍了，偏偏不能在我季英英面前作低伏小。”
牛五娘偏过头，冷笑道：“放心吧，自讨苦头的事，我牛五娘不会做。”
离城百里外，晟丰泽停了下来，回头望向眉州城的方向，有点遗憾：“听说唐军先锋是杨静渊？”
她扫了一眼河滩上的女人们，昂首挺胸竟然走向了马车。
这叫什么话？！如果不是自己自报家门，下场还不晓得是什么样。明明一路上备受牛五娘欺负，怎么到她嘴里，还变成自己纠缠不休了？季英英气笑了，抬手将窗帘放下，冷冷说道：“明天早晨，别忘了亲自给我端洗脸水送早饭来！”
“我不是来自讨没趣。我是来和你做笔交易。送早饭端洗脸水这种事我会找人做……”
呆愣地看着南诏兵离开，牛五娘蓦然回首。季英英正趴在马车窗口冲自己笑。洗干净的脸明媚动人，带着一丝诡计得逞的得意。她攥紧了双拳，指甲狠狠掐着掌心。季英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误会她要被送去给南诏兵糟蹋。故意让全营的人都看自己笑话。
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季英英的心情骤然开朗起来。到哪儿不是活着？先把日子过好再说吧。
季英英把脸放在叠在窗边的胳膊上，笑咪|咪地说道：“牛五娘，你不是自诩聪慧，喜欢背底里害人吗？主动送上门来自讨没趣。不像你的风格呀。”
她小心地翻了个身：“管她想做什么，水来土淹，总有办法应付。”
她大步走到了马车前，抬头望向季英英：“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的。”
“我？让我去服待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