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简单洗下手脸。季英英能闻到身上的酸臭味，她绝不想溺到衣裙上，多添一种味道。
长长的队伍在广袤的原野上缓缓前行，离益州府渐行渐远。平原边缘隆起了山丘，深秋的风在越来越晴朗的天空下肆意地吹着。
这时，几名赵家婢从火堆那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说道：“季二娘，我家二奶奶请你过去说话。”
还好没有完全打乱指派。季英英早就问过帮着拉她们牛车的两个男子，他们正是眉州人。
行路单调，这点事早传开了。牛五娘的脸被当众扔在地上踩。她厌恶赵修缘，不喜欢赵修缘，在众人眼中，她都是不得丈夫欢心的女人。
南诏人只要小娘子不逃不死，行程顺利。给予营头的权利极大。包括分配食物和晚上御寒的衣物被盖。还有上茅厕的权利。
营头拥有相对的自由。至少让人悄悄传句问侯平安的话还是能做到的。赵家大郎就悄悄托眉州女子送来一只香囊。赵大奶奶接了香囊知道丈夫平安，哭得跟泪人似的。哭过之后脸上都多了几分生气。路上分开，到了南诏，哪怕同为奴隶，也能和丈夫相聚。可是谁也没见过赵修缘问过牛五娘只言片语。
牛五娘需要的是能让她随时燃起斗志的敌人。季英英清楚。猫是没兴趣玩弄一只死耗子的。在她面前变得和奴婢一样谦卑，牛五娘怕是不肯再让自己活下去。
已经快一个月了。没有大唐的军队追赶而来。也许追来了，被十几万南诏军挡在了遥远的身后。被掳的人是最早被送走的。远在益州城被攻打时，就和抢来的财物一起，被押着南行。
这些天陆续打听得到的消息，负责押解百姓和财物的南诏士兵只有几千人。但是掳来的人接近半数都是年轻小娘子。男人们手里又没有武器。不过，季英英认为总会找到机会，一旦二十万大军悉数赶来，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串通所有人一起逃，比几个人逃走机率大得多。故土难离，没有人想去南诏为奴。麻木的南行，大家缺少的只是勇气和机会。
掳来的人从一开始就分成了男女两队。南诏人待女子还算不错，为了不让小娘子们拖累队伍的行程，从当地征集了所有的骡车牛车和马车。没有牲口就让掳来的青壮拉大板车。
从三道堰被押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