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脸上露出一股喜色,在大渡河边已经驻扎了两天,早就恨不得在成都平原上肆意驰马了。
季英英第一时间想起了晟丰泽。现在她才明白晟丰泽从前说里的意思。南诏觊觎着蜀中锦业,晟丰泽四处收罗染丝秘技织锦方法。在他看来,这是在用和平的手段令南诏繁荣。也许耗日持久,南诏等不及了。
惶恐的同时,又传来令人安心的好消息。南诏大军停下了进攻的脚步。
九月的风将云朵缓缓吹走,露出清碧的天空。大渡河水翻涌着雪白的浪花,声势滔天。
季英英想了一遍又一遍,都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误解晟丰泽话里的意思。南诏将攻打益州,这个认知让她坐立不安。她吩咐香油去城中茶楼酒肆打听消息,又让季福带了房契回三道堰,务必让母亲与哥嫂先搬进城来。不管怎样,益州是大城,城中是节度府所在,有驻军保护。三道堰连道城墙都没有。
“不是本王心慈。是本王错看了大唐。”晟丰泽讥诮地说道,“以为还是只虎,却不料已经成了一只猫。西川节度使原是三朝阁老,入主一藩却失了睿智,贪婪暴戾。可惜了,锦绣之城尽毁其手。走吧。”
“我就是去打听消息的呀。就没听到一个人说咱们唐军会败。”香油嘟囔道。
晟丰泽不止一次来益州府,早把这里的地形要害驻军情况掌握得差不多了。不打益州城,他何必频繁跑来呢?季英英心里担忧,反问道:“万一这次南诏早有准备呢?如果西川军败了……”
是时候回大营了。晟丰泽没有动,反问道:“我在益州府谋划了整整三年,却不及国主短短几个月。赤虎,是我做的不对吗?”
杨静山兄弟和两位少奶奶都在。季英英进去时,正听到杨静山在说南边的战事。她心里暗松了口气,只要有准备就好。
最后一次见他,他曾委婉劝季英英陪同季氏回长安。如今回想,他是希望她离开益州府。因为这里将变成战场。
堂上众人诧异地看着她。杨大奶奶眼里闪过一丝轻视,用手帕掩嘴笑道:“弟妹从小在三道堰长大,不懂也是应该的。”
也许是晟丰泽逼迫季家的手段让自己吓破了胆。听到杨石氏也这样说,季英英渐渐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