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相处，他知道她心里在顾忌着他是姨娘生的。可有时候，恐怕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还记得年节时来赵家的南诏白王吗？”
“你听到你想听的了。知道主谋是我和赵修缘，你还不走？”牛五娘把脸伸了过去，“想杀了我？来吧。”
看着她的脚步，杨静渊有些诧异。
挑衅的话与张扬的神情激怒了杨静渊，他跳上了回廊。玉缘正要冲过去时，牛五娘的胳膊挡在了她面前：“别让人靠近。”
“不。玉缘，我觉得生活又有了滋味。从前我缠着他，现在他要陪我玩。多好啊。”牛五娘咯咯笑了起来。
看清楚他的脸，看清楚他的打扮，牛五娘以袖掩口咯咯笑了起来：“杨三郎，杨大太太将你打出杨家，你就落魄到这副田地呀？”
“你该庆幸她还活着。”杨静渊说出了和赵修缘一模一样的话。
“我娶她进门，就是为了杨家的斗锦。你不用担心。”
他第一次这样潜进杨石氏的卧室。榻上的老妇人披散着花白的头发，搭在被子外面的手上戴着一只金镯。杨静渊鼻子微微发酸。这只金镯是他给杨石氏五十大寿时买的生辰礼。她戴的时间长了，色泽黯淡无光。
赵修缘和牛五娘，一个想要掳走她破坏杨家织今年的斗锦。一个为了向自己报复想要杀她。就算带她离开益州府。他在军中，也无暇顾及她。留她在杨家，是最好的选择。
被玉缘搁在地上的灯笼发出朦胧的光亮，照得杨静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你是个疯子！你想激怒我杀了你？不，我不会因为你这种女人去当杀人犯。我还要和英英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杨静渊突然伸手扯下了牛五娘的面纱。
“喜欢玩猫戏老鼠的游戏。让赵家抓住我，这游戏就不好玩了。对吧？”杨静渊讥讽地望着她说道。
案几上的红烛无声地燃烧着。杨静渊起身离开，来到了白鹭堂。
他仍穿着那身灰色的短襟粗葛武士服，不像是当初的锦衣公子，更像潦倒的江湖游侠儿。
杨静渊蹑手蹑脚进去，雪青赶紧起身。他竖起手指不让她惊动季英英。坐在她身边，杨静渊陷入了沉思。
杨静渊也不问柳姨娘当晚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