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内心挣扎不己。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杨静渊轻叹了口气。
看着他灵活在水潭边缘的岩石间翻找抓着岩蛙，季英英后悔了。明明她打定主意不逼问他的。可是她真的害怕他再一次消失。他只字不提婚事，难道他想退亲？
如果他能平安，他一定会娶她。可是舒先生却对他说，刀枪无眼，他死了呢？残了呢？
“你不是说不怕吗？很好玩的，试试！”杨静渊作势抓着她手伸向那只岩蛙。
杨静渊笑着摇头，将她拉到了身边：“口是生非！”
他真的想要退亲。季英英咬了咬唇，大声说道：“我等你三年。”
他没有走。季英英露出了笑容：“早啊。”
得到他的承诺，季英英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吃过岩蛙吗？那种。”杨静渊指着山岩上趴着的一只蛙说道。
“那间厨房就是我去砍竹子搭的。搭个竹棚，我还能摸索着来。厨房建好了，他又让我烧火做饭给他吃。我哪里会烧火煮饭呢？后来买了一麻袋他要的药材，他才改口让道观的小道童来做饭。教每一种武艺，都要和他讨价还价。”
与此同时，季英英也开了口：“我等你。”
他穿了身灰色的粗葛布短襦衣裳，第一次见他穿这样简陋的衣裳，季英英很不服气：“粗布衣裳也能被你穿得好看，真是怪事。”
“你等着，我再去抓几只，今天的肉菜就有了。”
杨静渊转身走了出去，拉上了房门。
杨静渊坐在塌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岩蛙个头像癞蛤蟆，比成年人巴掌大，表皮黑褐色。不注意还以为是块石头。
季英英胆大，摇头道：“不怕。”
她被他拢在怀里，看不到他的脸。杨静渊的眼泪一点点涌了出来。他怎么对她说？他朝油灯拍去一掌，豆大的火苗被掌风扑灭。
她换上胡服，飞快地挽了髻，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