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以让哥哥冒险袒护。但他是我养大的。老爷突然离世。三郎去行刺也是伤心难忍。我怎忍心让三郎呆在大狱,不能送他父亲最后一程?”
杨静山想起弟弟暴怒冲出乐风苑时说的话,再看到母亲苍老憔悴的面容,不忍再令她担忧,撒了谎:“我叫三郎去请道士了。”
等到大郎正式继任家主,她就可以彻底放手,搬到退思堂晗怡弄孙,静享天伦之乐了。杨石氏迷糊中轻轻松了口气,沉睡过去。
“什么事?”打了个盹,杨石氏精神明显好了许了。儿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打扰自己。她示意雪青扶着自己坐了起来。
石参军一夜未睡,眼里布满了血丝,见到妹妹立时站了起来:“大郎,你去门口守着。”
杨石氏目瞪口呆:“大郎,你这话何意?顾老御医察看过,你爹是因酒助兴……你说明白点。”
“三郎怎么去行刺南诏白王?”杨石氏骇了一跳,她扬声叫道,“大郎,你进来。”
“酒!”杨静山一向沉稳,现在静下心来回想,就察觉出了异常,“夜宴中场换了酒,是二伯父叫人新拿来的。爹很喜欢喝。我们也喝了。此酒……饮后精神振奋,浑身如沐暖泉。”
杨陈氏与二少奶奶不等丈夫吩咐,上前扶了杨石氏。杨陈氏乖巧地说道:“夫君担心娘的身体吃不消,让儿媳暂时管着。就盼着娘歇足了精神,我和弟妹只给娘跑腿打理杂事,乐得轻快。”
杨陈氏愕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一直猜错了?以为婆婆强势惯了,爱捏着权力不入。听婆婆话里的意思是,公公过世,她才放心把管家的权力交出来。婆婆这是在防着公公?
杨家白鹭堂已经搭起了丧棚灵堂。在杨石氏回去前,杨静山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内宅托付给了妻子陈氏和弟妹。
杨石氏没有再说话。她的确累了,躺下来阖上了眼睛,却没有睡着。老爷走了,需要宗族正式承认杨静山的家主之位,开祠堂写入族谱中。大郎任家主后,照杨家的家规,杨二老爷杨三老爷要正式搬出祖宅。腾出来的东西二路府邸要分给杨静山的兄弟。自己也要腾出白鹭堂给大郎夫妇。老爷早就立下了分产的遗嘱,一式两份。一份在自己手中。杨家报丧,族老们明天来吊唁时,会带来另一份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