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渊直起身，蔫蔫地说道：“算了。我忍了。”
“你也觉得，可以亲口去问她？”杨静渊搓着手，目光直往窗户外瞅。
如果不是发髻的金丝笼帽被她画成了只金元宝的话，杨静渊一定很欣赏。他的手指在纸上角“人傻钱多，随便吃。”那句话上敲了又敲，愤愤不平：“谁傻啊？”
“那见到了不就可以问她了？”杨静渊摸着下巴思索道。
雪白的竹纸，淡墨勾出一个男子。箭袖长衫，神情倨傲自得。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挥动。身旁一大桌鸡鸭鱼肉堆积如山。
回定礼时，她给他做了一双鹿皮靴。她用石青缎子镶了靴口，挑了黄色的线各绣了一枝腊梅做装饰。他是在告诉她，他穿上自己做的鞋了。
这天，季家上下几十口人，奶白色的鱼汤管饱，撒了姜丝和嫩绿香葱的鱼粥管够。田嬷嬷还指挥着厨房的仆妇炸了几盘子鱼排。
季英英煞有其事的点头：“昨晚的鲫鱼粥很好吃。”
季英英痴痴地看了会，轻轻将窗户关上。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好奇地望着他。
季英英起了身，心里有股冲动，让她又推开了窗户：“我看看雪停了没。”
香油没看到画的是什么，为难地说道：“郎君，季大郎今天只收了十斤，别的都分给了街坊邻居，请您别再送去了。”
香油兴冲冲地讨了回信骑马回去了。
季英英想了想，拿起笔描了幅画，叠好请哥哥转交。
天灵灵地灵灵，菩萨保佑……香油正为躲过一劫暗自庆幸。听到自家郎君愤然说道：“不领情就算了，骂我人傻钱多！我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
“朱二郎不送我就不送。”杨静渊嘴角翘了翘。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又问香油，“她就没说好不好吃？”
季英英上前挽了张四娘的胳膊，笑道：“我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么？让母亲瞧一眼，也安心。”
一盏茶的工夫还不到，季耀庭又回来了。
她不是想看雪霁后的晴空呀。季英英也不想病情反复，只开了半窗。冬天淡淡的阳光铺在屋后的雪地上。一枝腊梅插在雪中，黄绸般的花瓣，将阳光全聚在了花枝上。一缕幽香若有若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