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亲了口：“盖好被子睡。记得，晚上别喝粥了。”
也许是活动了下清醒了，湘儿的话格外多：“多亏了朱郎君呢，他的朋友多，硬是有人下河捞到了鲫鱼。田嬷嬷手艺好，粥熬的可香呢。”
“哦。”湘儿始终不塌实，躺回去后轻声说道，“娘子，您睡不着，奴婢陪你说会儿话可好？”
杨静渊小声说道：“晚上喝粥睡觉容易积食。”
香油抱着空的羊皮酒囊冻得瑟瑟发抖，看到杨静渊哆嗦着扶着墙站起：“郎，郎君。你再晚，晚点来，小人就冻，冻成……油膏了。”
油灯点燃，屋里多了团蒙胧的光。湘儿又点了盏灯，端着出了房门。
不就朱二郎送了两条鲫鱼，多大不了的事。叫她别吃还要吃两碗。杨静渊正抱着狐裘坐在窗户下，听见季英英的话不由撇了撇嘴。他猫着腰窜到围墙旁，轻松地翻了出去。
杨静渊笑了笑，催马前行。
窗户的插梢在里面，被风一吹，又开了一道缝。
雪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屋里有了淡淡的光。杨静渊的眼睛像星子一样闪亮。终于又露出他的纨绔样儿，脸上写满了“我无所谓，你想不出办法我就要睡了”的表情。
“这么晚了，上哪儿借宿啊？”见他把狐裘让给自己裹着，香油感动得直吸鼻子。
“没有呢！”季英英吓得翻身将杨静渊扑倒在榻上。隔着毛茸茸的狐裘，杨静渊胸膛颤抖着，忍笑忍得辛苦。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想出了主意，“湘儿，我没吃晚饭呢，肚子饿了。”
湘儿舀了一碗粥端过来，好奇地问道：“娘子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了？笑这么开心？”
“三，三，三……”
他一说香油想起来了：“对对，我就是老管家买进府。他就住在前面不远，后门外有棵老黄桷树。”
也不知道杨静渊走了没有。季英英接过粥碗，吃了一勺，故意大声夸奖：“好香！真好吃！我要吃两碗！”
他固执地望着她，仿佛天塌下来都没有听她喊一声自己来得重要。季英英张了张嘴，突然之间就喊不出口了，脸又烫了起来。
季英英欲哭无泪。她忍住想捶床的冲动，深呼吸：“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