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地动了动,眼皮都不敢抬起来。满桌正房太太,就她一个姨娘。说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她有点坐不住了。
香油也跟了上来,苦苦哀求道:“郎君,小人去三道堰替你打听消息可好?说好只是出府一会儿,要回府用饭的。老爷和太太今天高兴,你缺席不到。太太会扒了小人的皮!”
原来是这样啊,桑十四笑咪|咪地松了手:“那你去呗。大冷的天,我还是煮酒赏雪来得痛快。”
杨静渊忍不住逗他:“玉郎想定亲了?”
“你个蠢货!”桑十四恼火得张口就骂,他纵马上前,扯住了杨静渊的缰绳,“三郎,你有脑子没啊?定了亲是不能见面的。你赶到季家去,季太太和季大郎也不肯让你见她的。”
杨静渊顿时松了口气。以往家里团聚用饭柳姨娘站着侍侯太太便罢了。今天是他定亲。她好歹是自己的生母。家人庆贺,再让她站着侍侯,杨静渊会受不了。他感激地看了杨石氏一眼,上前请了安。
宴席过后,夜已深了。二房三房相继告辞离开。杨大老爷被大儿子扶着,借着酒意说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大郎,三郎快成家了,是大男人了。你好好教教他生意经,叫三郎和二郎成你的左膀右臂。三郎,三郎人呢?!”
杨大老爷和两个兄弟坐了上首。成年的晚辈坐了下首。杨静渊行过礼入了席。杨大老爷举了筷子,场面就开始热闹起来。
杨静渊顺势团团一揖:“多谢两位伯娘关心。辛苦大嫂了。”
“……宫里头传出来一道酿酒方子。龙虎山仙长亲自为圣上配的。强身健体返老还童,小弟买了几坛。回头给您送来。”
“三叔,我也敬你,给你道喜了!”
杨二老爷坐在兄长身边。见他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如褶子般。再看大郎杨静山,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姆指间戴着一枚白玉扳指。风度翩翩,正值壮年。大侄子只比自己小十岁。大侄孙过不了几年就醒事了。杨家嫡长房一代传一代,代代都有能继承家业的人才。如今还是长房的杨二老爷,再过一代,就成了二房的杨老爷。他想起了晟郎君的话,对家主的期待,对权势的炽热终于淹没了他的理智。
桑十四大笑:“三郎,你今天不回府用饭,当心杨大太太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