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英说着就要关窗。
“今天雪下得大。等哥哥回来，咱们晚上吃锅子。”张四娘并不久留，送了东西就带着丫头走了。
张四娘从自己的大丫头手里拿过一只匣子道：“都是我和我的丫头们做的。咱家人少，用不着这么多荷包手帕。都给你。明儿杨家来下定，问清楚人数。不够的话，嫂嫂再帮你做。”
“那你继续喝风去吧！”
杨静渊笑嘻嘻地说道：“明天下定后，我就不能再见你了。”
“哎哎！”杨静渊扳住了窗户，抬起脚给季英英看：“我的鞋穿不了啦。你还没答应要给我做鞋呢。”
过了文定，商量好婚期，亲事就定下来了。成亲前见面不吉利。
每到下大雪的时候，季氏会生出些许思乡的情绪。长安的雪比蜀中还大，屋里盘着火炕，比蜀中点炭盆的冬日好过许多。她这一生是再也回不到长安了。季氏望着庭院里洒落的雪花，恍惚地想起了早逝的季老爷。
季英英往前倾着身子，第一次看杨静渊翻墙。他跃起的时候，像一只鹰，身姿轻盈，轻松落在围墙上。他回过头看她，灿烂的笑容直达眼底，然后消失在围墙外。
张四娘抿嘴笑道：“怪不得今晨没见着小姑。不知道她送的是什么绣品。小姑的绣活好，杨家可娶到宝了。”
季英英送她出了门，拿了臂缚挽了袖：“湘儿把鞋底子找出来剪了。绫儿把箱子开了，我记得去年收了块鹿皮在箱里呢。”
这一刻天地间只有雪无声的落着，两人静静凝望。
杨静渊撑着窗台笑咪|咪地看着她：“给我做一双嘛，明儿我就能穿！”
杨静渊搓了搓手，感觉没那么凉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有点不舍：“我走了。”
湘儿脆生生地应了。绫儿进来，从衣袖里拿出叠成方胜的纸递给了季英英：“娘子，是姑爷身边的伴当香油送来的。”
“娘子，大奶奶来了！”绫儿和缃儿在外面一个报信，一个去扶张四娘，有意拖着时间。
张四娘带了四个陪嫁丫头两个管事嬷嬷来。原就是为着掌管中馈准备的。婆婆信任，肯放手，她心里感激得很：“还得您多指点才好。”
飘扬的雪花在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