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杨静渊滋溜喝了下去。
季英英一惊,想扯回来。她一用力,杨静渊也用力。他咬得不重,偏就不让她将手指扯回去。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副睡得正舒服的模样。
季鹰把衣裳往前递了递,示意她看:“全是酒。内衫都湿了。真不晓得杨郎君是在喝酒,还是往身上倒酒。您瞧瞧,都能拧出酒来了。”
尾声拖得长长的,似看穿了她的把戏。季英英起身站直了,秀眉倒竖:“保管你喝了马上就清醒。”
她张嘴欲叫醒杨静渊,又停了下来。
季英英气得要命,他不是睡得像死猪一样?怎么这会儿清醒得跟没喝酒似的?她被他揽着腰起不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给你送醒酒汤来,不推醒你,直接灌?”
傻子也知道被他调戏了。指尖传来的感觉让季英英羞愤交加。对上杨静渊的眼神,她顾不得疼痛,用力去扯手指。
“我叫了我爹帮忙才抬了他进浴桶洗完澡。给他换了郎君的衣裳,杨郎君一直就没醒过。”
季英英腾地脸就红了:“王八蛋!你装睡!松口!”
“半夜跑我睡的房间,还在我脸上摸来摸去,谁不要脸?”杨静渊翻了个白眼。他今天不装醉,还不知道会被她整成什么样呢。
在回廊里站了一会儿,季鹰抱着一堆湿漉漉的衣裳从房里出来了。
脑中没有一个形象是此时的他。他恬静地睡着,那样伤人的话语仿佛不是从这张棱角分明的嘴里说出来的。
进了房门,季英英主仆俩蹑手蹑脚走到多宝阁隔开的里间门口,掀起门帘的一角偷窥。
杨静渊撑着想坐起来,哎哟叫了声,按住了额头:“头晕。要不,你喂我喝?”
季英英放下门帘,附耳叮嘱绫儿:“把屋里的茶窠都拎走。告诉季鹰今晚装死不准过来侍侯。我亲自喂他喝醒酒汤,免得他冲你发作。”
“哈,太好了。退亲呀。我不介意。反正我已经决定要还他家的钱。”季英英早等得不耐烦,听绫儿这般一讲,更加肆无忌惮。话虽这样讲,她也不敢真的去侍侯杨静渊洗澡换衣裳,起身带着绫儿出了厅堂。
凭什么要拿走?我不是白费工夫了?季英英勉强地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