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你赶紧去瞧,究竟出什么事了?家里怎么来了官差。我在这里不出去,不给母亲添乱。”
季氏一个眼神扫过,李吴两位嬷嬷也带着侍婢退了出去,谨慎地守在了门口。
差头看了眼季耀庭,眼睛微眯,拨开了季贵的胳膊道:“季大郎?听说浣花染坊是你掌管……”
季氏转过身,晟郎君仍安静地坐着,就好像没有听到院子里的嘈杂声。他胸有成竹,似乎今天不是来赴宴,而是来收网。
季氏霍然起身,顾不得晟郎君,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奔了出去。吴嬷嬷眼疾手快地搀着她迈出了门槛。
“那是自然。”阿晟呵呵笑了起来。雪白的牙齿与麦色的肌肤相衬,他的笑容像雨霁后的蓝天,干净爽朗。却激得季氏双臂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官爷!妾身才是染坊的坊主,季家的当家人。请官爷稍侯片刻。”
阿晟将契纸叠好,小心收进了怀里:“那得看一年后季家能否还清欠债。我不会像赵家吃相那样难看,捏着未到期的欠条张牙舞爪。只有季二娘心甘情愿,才好替我效力。”
季贵上前一步拦住了兄妹二人,谄媚地对差头道:“官爷,这边请。”
通向前院的月洞门突然涌出了一队衙役。柜上的季贵跟着奔了进来:“这是后院,官爷莫要乱闯啊!”
“我卖染坊卖宅子,也绝不让你如愿!”季氏强忍着阵阵晕眩感,一字一句地说道。
阿晟微笑着望着外面的天色,轻声说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季贵机灵,早将柜上剩下的现银用荷包装了,扯着差头的手,塞进了他的衣袖,求恳道:“官爷且请前头饮杯茶,容我家太太换身衣裳。”
李嬷嬷快步走下台阶,赔着笑脸拦住了他们:“官爷,我家太太还病着。有人递了状纸,我们去公堂应诉便是。缚了我家太太路上行走不便,且容我们安排车轿送太太前往可好?”说着直接将身上的荷包摘了下来塞进了衙役手中。
季氏谓叹道:“染坊失火,赵家逼债。我一时气怒攻心,血气逆行病倒。郎中方子里用了参。家仆寻遍了益州城,也没买到二十年以上的人参。您手中正巧就有那么一支,又正巧让送谢礼的家仆瞧见。晟郎君,你在赵家救了小女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