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晟斯斯文文地说道:“我走南闯北,不挑食的。客随主便吧。”
“娘,不用这么急吧?您还病着,怎能待客呢?”季英英下意识地反对。
季英英匆匆睃了眼,见榻前矮几上放着没用完的半截参。季贵正垂手站在一旁。心里不免打起了鼓,母亲晓得了多少?
季英英扶着她落座,忍不住劝道:“母亲尚未全愈,何苦要起身待客。交于哥哥招待便是。”
背后垫了三个引枕,她倚着床榻靠坐着。榻前矮几上放着半盏没有喝完的参汤。人参特有的味道引起了季氏的注意:“叫季贵过来,家里账上还有多少银钱?怎破费去给我买参?”
早起,饮过药。又饮了一小碗参汤,季氏的精神瞧着比昨天又好了几分。
“看我大哥。”季英英盯着通向后院的月洞门,着急地说道,“我就是跑来给你说一声,您千万别让我娘知道我和你签约的事。我走了。找不到我,母亲会起疑。”
眼神依然明亮,撒起娇来像山间的雀儿,活泼可爱。季氏揽了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娘心里踏实了。你这么大了,也该学着管家。”
季耀庭请他先到前头厅中坐了,嘱人去禀告季氏。
季英英和绫儿守在后院的月洞门口,看到守二门的婆子得了信进来通传,知道晟郎君到了,赶紧捅了捅绫儿。
季英英笑道:“娘,这支参是那位救我的晟郎君贱卖于我的。百年参,只要了六百贯钱。不贵呢。”
季氏的目光又瞟过矮几上的参道:“你姨母还没派人来还钱,库房又烧了。娘知道你孝顺。我这病啊,其实见到你好好的,就好了一大半。你不该动用帐上的银钱。这参太贵了。”
“没有的事。聘礼早就备齐了,一应仪仗花轿喜宴,都早已预付了银钱。花费不了多少。”
清癯的脸形,轮廓分明。小麦色的肌肤。眼窝有点深,显得双眼异常有神。
支走女儿,季氏当着儿子说话更直白了:“大郎,我与晟郎君有话要说。”
第二天,晟郎君欣然而来。
“娘子。奴婢不会说出去。可瞒不过季贵叔和大郎君的。毕竟您买了那么多的布。”绫儿担心地说道。
季氏的目光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