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往里看了一眼:“郎君,老爷太太准了?”
杨大老爷瞅了眼杨静渊问道:“去季家提亲的日子定了没有?”
人都到齐了,就等杨静渊来。杨石氏看到他,习惯地扬起笑脸叫他:“三郎快来,就等你了。”
杨静渊拿定了主意,掀袍跪在了父母身前:“儿子虚长十八岁,未有建树。想外出闯荡一番,求爹娘成全!”
杨石氏叹道:“三郎,你突然不想娶媳妇,又突然提出要出门。难不曾是因为季二娘不肯嫁你?”她看着杨静渊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忍不住笑了:“那季家不过是开了间小染坊的,仗着有几色染色的秘方勉强立足罢了。能嫁进咱们杨家,是她的福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焉能自专。母亲定会如了你的愿。”
杨静渊想起了牛五娘的话,心像针扎般难受,头一次觉得站着的柳姨娘份外刺眼。自己坐着,她站着侍侯。她是自己的亲娘啊。他真想掉头离开。
杨静渊头也没回地走进了雨幕中。
“三郎!”杨静山站起来扶住了他,看到他眼里的坚决,禁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已经变成木头人了!”
柳姨娘泪珠成串落下,转过头抹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出门有个好歹,叫她怎么能不担心?
“三郎定是欢喜傻了。”
杨大老爷怔了怔。起身负手去了大厅坐着。
打记事起,初一十五家里人聚在正房用饭,柳姨娘都是站在杨石氏身后的。有她侍侯杨石氏,两位嫂嫂都坐了下来。她才三十来岁,比大嫂还小着两岁,瞧着和二嫂一般年纪。
两位兄长打趣的声音让杨静渊一惊。他站起身来垂下了头:“母亲,别去季家提亲了。”
她压低的声音,像长满茸毛的菖蒲,有种令人心痒的悦耳感。然而杨静渊听在耳中,如坐针毡。
终于熬到杨大老爷停了筷,漱了口。杨静渊悄悄递了个眼神过去。
柳姨娘情急之下看向了杨大老爷。杨大老爷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他明白自己先前会错了意。三郎一天比一天懂事。老管家传信说他天资聪慧,能举一反三,经商那点门道一说就懂。好男不吃爹娘饭,杨大老爷并不觉得儿子的所求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