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椅子。两两相对几十年,从无更改。
杨石氏也不肯让她背这个罪名。惹怒节度使,被治罪的定不会是邹氏这样的妇人,首当其冲的是杨家大房。她呵呵笑道:“节度使是两朝元老,阁中宰辅,素有闲名。有他当主判,再公允不过。”
杨家在窗户旁摆了三桌。石氏和杨大老爷居中坐了。身边坐着大少奶奶杨方氏,二郎君杨静岩,长孙杨庭玉和次孙杨庭书。左右两桌分别坐着杨家二房与三房。空间有限,小一辈的次媳都没有来。
两名赵家家仆小心抬着一座屏风登上了斗锦台,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台上。赵家的锦镶成了屏风,上面蒙着红绸。
台上坐着的杨家大郎君今年正好整四十,比二房叔父只小几岁,正年富力壮。嫡子都十岁了。二郎君也三十出头,也有个八岁的嫡子。杨邹氏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又泡进了醋缸里。她的长子四郎杨静亭和杨静渊只差月份,还没成亲呢。长房都有了能培养的孙辈。长此以往,以消彼长,二房在杨家就别想有出头之日。
宋家两名家仆捧着一个三尺长的画轴登上了高台。
机锋打到这儿,杨邹氏终于消停了。一家老小都专注地望着斗锦台。
能进决赛的锦织工都不差。除此就比锦画立意,锦的色彩图案。这些加一起,都比不上一幅研制出来的全新织锦。杨邹氏又只能干笑着奉承:“那是,我杨家年年夺锦王。二十几年,也没见赵家能胜。”
台上再次传来司仪的唱诺:“下一幅,三道堰赵家临江仙锦!”
台下传来啧啧赞叹声。
杨邹氏嫉恨之余,对今年杨家是否夺得锦王真真是半点也无兴趣。她装出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问杨石氏:“大嫂,听说上午选锦画时,节度使大人对赵家织的锦赞不绝口呢。还有啊,听说牛副都督家的小娘子与赵家二郎定了亲,顾忌着名声不肯宣扬。只等赵家夺了今年的锦王才肯宣布亲事呢。”
画轴被缓缓拉开。
杨石氏话锋一转:“弟妹且放心吧,大郎午时传来消息。赵家锦画立意好配色好织工好,可我杨家今年织出的是新锦。”
杨石氏人老为精,哪听不出她的庆灾乐祸。平时窝里斗就算了,遇到大事不抱团对外,还要妄想做杨家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