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英提着包着泥土的手帕,也往门里张望:“与他同骑不便。他在河边练练棍法,让我先回。材料都买好了。我的婢女呢?”
“娘!”季英英跑进家门,一路闹嚷地闯进了后院,“娘,我想到了!”
出门一整天,母亲定要询问今天做了些什么。季英英便教她:“就说今日陪我去花农处看花。这时节正是菊花绽放……”
季英英看她满脸纠结,赶紧宽她的心:“我和杨三郎击掌为誓,今天的事揭过,一字不提。”
见到门外的马和季英英,老管家禁不住问道:“季小娘子,我家郎君呢?”
老管家尴尬地摸了摸胡须:“我请她在厢房歇息。我这就请她出来。”
她停住了脚步,脑袋里那个久久捉不到的念头就这样明明白白地闪现。季英英一把抓住绫儿的手,激动得想哭:“绫儿,我知道了。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回家!记得和太太说,我们看花去了。”
老管家解了鞍辔,牵着马来到浣花溪,用桶装着水往马身上淋。
“阿弥陀佛!”绫儿听到击掌为誓,揭过不提的话,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欢喜地求季英英,“娘子,下回去竹林寺带上奴婢吧?奴婢今天许了愿。得去竹林寺给菩萨烧柱香。”
“老丈,时辰不早,我且家去了。杨三郎说河边安静,正适合施展拳脚练习武艺。他晚间自会回来,请你不必牵挂。”
季氏一口气就堵在了胸口,涨得脸色发红。
日头已经偏西了,季英英叫了两碗担担面匆匆填了肚子。又去张记买了凉粉,又给湘儿买了两个红糖锅盔,匆忙赶回家去。
老管家见马也洗净了,也没多疑。牵着马就回去了。
用红花染过的织物,如果要剥掉原来的红色,只要“浸湿所染帛”,用碱性的稻灰水浇上去,织物上的红“一毫收转”。洗下来的红染料水也不用丢弃,“藏于绿豆粉内”。以后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再释放出来染红,“半滴不耗”。开染坊的都知道这个常识。一桶稻草灰水值五两银子?
绫儿打心眼儿里觉得杨三郎是个败家子。可这样赚了他的银子,他四处宣扬今天掳走娘子怎么得了?
季英英开开心心地和白马聊着天,骑了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