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法。”赵修缘决定再等季英英几天。
赵老太爷冷哼一声:“你回去仔细想想祖父的话。赵家的家主哪怕平庸,也绝不能没有自己的主意。”
三天过去,季氏和季耀庭都觉得季英英入魔了。除了吃饭睡觉就盯着那些花看。也不知道她究竟想看出点什么。
季英英当然不服气,和他赌一贯钱。两天后还是在浣花溪边,季英英拿了块绣帕来。绣的就是鱼戏莲花。
藤园的二楼,赵修缘也远远看到黄桷树枝叶间透出的万紫千红。他心里有点感动,又充满了疑惑。既然季英英这样的配色高手都说再也配不出更好的色,她究竟还在琢磨什么呢?难道她觉得那幅锦画尚有不足?
“娘子,午时了。”湘儿小声提醒她。
她带着湘儿从铺子后门回家。铺子后门外是天井,四周是放货的厢房。过了穿堂门就是季家的前院。
也许,看着看着,她就会想出来了。
“祖父说的对。我这样是不对的。”赵修缘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句话像榔头重重敲在赵修缘心上。他默然受教,心头悚然震惊。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这样依赖季英英?
赵修缘当即立断,离开了藤园。禀了祖父后,连夜进了藏珍阁内的织坊。
翠蓝,银白,金黄,桃红粉紫。对比强烈的色彩织在一幅锦上,华丽又不失清雅。
她心里明白,赵家自己搭配丝线,织出了样锦。赵修缘拿给她看,是让她想想,丝线配色是否还能更进一层,为锦添彩。
季英英看了几眼,脑中的念头更加强烈,却怎么也抓不住:“湘儿,叫人把这两盆菊花搬我院子里去。”
他上了楼,也没开灯,静静站在窗口望向季家。
不懂织锦不知如何识锦辨锦的季英英都觉得锦画尚有不足。赵修缘马上觉得没有十全把握能够夺得锦王。他烦躁得不行。究竟这幅锦还有什么不足?
赵家织锦胜在画稿的立意。但是没见过杨家的十样锦,季英英不敢确定赵家就能夺得锦王。
季英英移动样锦时,锦中的菊仿佛活了。晚风从锦上拂过,吹落数枚花瓣。披散飞撒的花瓣自然生动。可以想象织成三尺高的锦画时如何灿烂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