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在竹林寺后山约会时来得自然。
季耀庭去浣花染坊的铺子时，就半真半假地叫上了季英英：“年底哥哥要成亲，母亲叫了工匠翻修院子。家里人少事多。你来铺子上搭把手。”
季英英盯着画稿，脑中渐渐浮现出一幅锦画。
大方桌下面一层铺着块漂成纯白色的细麻布。当大客商要订丝线时，摆上样品，更好辨色。
“听说杨家今年织的斗锦名为十样锦。杨家锦的特点是华丽富贵。我猜那幅十样锦定是斑斓之作。我这幅临江仙画风独特。只担心不如杨家十样锦大气灿烂。”
季英英以为赵修缘得了大哥的口风，隔天就会来。没想到竟等了十天，赵修缘才拿着新画的锦画样子借口买丝来了铺子。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赵家胜，双喜临门。
管铺子有掌柜。小买卖用不着东家出面。季耀庭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小隔间里，等着大客商登门，商定价钱。翻修院子，采办聘礼，还要在染坊染丝，季耀庭确实忙。
赵修缘也不打扰她，坐在旁边端着茶饮着。
她心里也明白，总不能让她去赵家，或是让赵修缘频繁进季家后院。家里是在给赵修缘和自己见面制造机会。
她一开口，熟悉感便又回来了。赵修缘着急地解释：“那天已经迟了，走得慌，忘了。我平时都戴着的。真的。”
往年斗锦，也有人以菊为题。但都是写实作画织锦。能画出来，不见得能织出来。赵修缘将将工笔与写意融为一体，织锦的难度高了数倍。
画宽两尺，长三尺。画中明月如勾，清波荡荡。水边以工笔淡墨细细勾勒出一枝绽放的飞舞形菊花。枝叶如身，花似美人脸。舒展飘荡的菊瓣像裙裾洒开。似美人临波，衣袂飘飘，欲踏风归去。
季英英再看这幅菊花图，嘴角就忍不住高高翘起，偏要打击他：“这样的写意画能织出来么？”
来染坊铺子上照图配丝的不少，季英英麻利地拿出长长的楠木镇纸将画压好。
季英英噗嗤一笑，双手撑着脸颊小声说道：“我敢打赌，季贵叔这会儿肯定就站在门帘外。”
季氏和季耀庭对这样的情形深表忧虑。母子俩暗中一商议吧，打定了主意。赵家败了，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