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英脑门一热,拿起旁边花灯摊子上一盏点着当招牌的灯就砸了过去。
那天在竹林寺,她私会的人是他吧?杨静渊转过头,懒洋洋地叫了伴当香油:“回城。”
脆脆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又像心里有根弦被小手轻轻拨了下。杨静渊摸着脸心神荡漾。被扇耳光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啊。和打架时挨拳头完全不一样呢。
她好不容易挤到一处花灯摊铺旁停下来喘气,正得意时,耳边突然响起笑声:“我就说,你肯定不会傻到被人堵桥上。”
一个衣襟滴水,跳脚嘶骂。一个身姿如松恍若未闻。两人高矮还差了一头。啧啧,杨静渊忍不住摇头,有点看不过去了。
季英英根本听不见,不停地拿起灯朝杨静渊砸。
有了帮手,季英英便不客气了,指着他们恨恨说道,“益州城来的小痞子想调戏我。我踹了一个下河,他们就跑来抓我。”
杨静渊心里想着,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眨了眨眼,怎么就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强龙难压地头蛇。益州城来的少年们原本是来游玩,每人身边只带了一两名伴当。人少不说。四周摆摊设点前来放灯的,大部份是三道堰本地人。听到赵修缘喊益州城的小崽子跑到三道堰调戏本地女子,也被激起了血性。赵家家仆一动手,纷纷加入战团帮忙,给少年们来了个雪上加霜。
“她在那边!往桥上跑了!”
季英英不过是做做样子,转身就挤在人群里下了桥,猫着身子往热闹地方跑:“想抓我,门都没有!”
当自己是死人啊?周七郎跳着脚骂道:“你谁呀?”
赵修缘听到调戏二字脸都青了,大喝一声:“敢跑到三道堰来撒野,给我打!”
“我不说你不说,当没事发生行不?你实在介意,我来提亲好了!锦王杨家有的是银子。”杨静渊一个闪身转到了季英英身后,笑嘻嘻地说道。他还记得在竹林寺,季英英说想要赚很多银子的事。
季英英也懵了。
看到杨静渊舔着嘴唇一副调戏小娘子的滋味甚是美好的模样。季英英眼睛里渐渐浮起了一层杀气。她可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被狗咬了一口,她当然不会咬回来,但她会把那条狗剁来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