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脸色青红交替好一阵子,表情扭曲得近乎狰狞,突然,他骤然伸手攥住插在沈巍胸口的冰锥,血已经浸透了沈巍的长袍,把皮肉和衣襟紧紧地粘在了一起,男人看起来分外狼狈。
只听山寨货缓缓地开了腔:“我是个念旧情的人,可你步步紧逼,我可真是不得不弄死你啊,我的兄弟。”
林静哭丧着脸:“我都已经三天没洗澡了,这位同志非礼勿碰,注意素质啊!”
可惜刚开了个头,念了两句,林静就不幸地发现,佛经似乎激怒了周围这些本来就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芳邻”,幽畜们骚动起来,大大小小的嘶吼四下响起。
如果不是大封受损,地府首当其冲,不得不站出来,那么判官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一定有多远躲多远,不说他一个小小判官,就是十殿阎王,他们敢看准了斩魂使自持身份不和他们计较,搞出不知多少的小动作,但万一真的玩脱了,哪一个敢站出来直面鬼王?
五百年前大封第一次表现出松动迹象的时候,由地府牵头,曾经把各路势力都集中在了一起,共同讨论了这件事,当时一呼百应,各路仙长群情激奋,一个个大义凛然,开口苍生闭口天下,纷纷表示要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哪怕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也敢毫无顾忌地伸长鞭子勒鬼王的脖子。
祝红:“我跟你一起走!”
“好好好,不注意就不注意,诸位自便!”
沈巍在最后一刻,十指收拢,手中白光骤然泯灭,方才的混沌彻底被吞噬,随后,他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动了一下,插在他胸口的冰锥骤然冒出蛛丝一般丝丝缕缕的黑线,眨眼的工夫,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蚕茧,把他整个人包在了里面。
已经销声匿迹在轮回里的昆仑君姑且不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只是个油嘴滑舌的凡人,他又凭什么敢不畏惧、不惊恐?难道已经丧失了大荒山圣的权柄和力量,仅仅凭借一点被轮回洗练过无数次的魂魄就可以么?
沈巍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他嘴角兀自带着讥诮的微笑,像是对鬼面说——你大可以试试。
而就在这时,被钉在树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沈巍被他钉在功德古木上,疼得全身都冒虚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