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的就是疯子。
她说:“我这里的账目,当然是条分缕析的,买主姓甚名谁,什么身份,都与生死簿上一样,令主有什么疑问吗?”
可是它们太多了,当年民间就有说法——阎王易躲,小鬼难缠。
来人手中化出一把长刀,一刀出手,清道夫一样地席卷了小半个鬼城,地下所有的石砖都跟着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轰鸣,无数痴魂怨鬼成了他刀下的碎片。
一个个就像丛林里的蚂蝗,血肉、生气,它们全都要一口吸干净。
赵云澜还没什么反应,祝红先急急忙忙地开了口:“什么?什么血光之灾?”
随后凌厉的刀风袭来,那手里抓着巨蟒鳞片的小鬼被一把一掌长的匕首切掉了半个脑袋。
赵云澜低骂了一句,一枪把最前面的一只小鬼爆了头,那死魂带着歇斯底里的尖叫消散,可没有一点威慑作用,旁边一拥而上的鬼魂连看也不看自己魂飞魄散的同伴,对于他们而言,恐惧、忌惮与理智一起荡然无存,方才萧条的鬼街一瞬间被拥堵上了,密密麻麻从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钻出来的鬼魂简直要把人的密集恐惧症都给勾起来。
持刀的赵云澜差点抓狂:“这是怎么样的吃货精神啊!”
他摇头晃脑地打量着赵云澜,忽然叽叽咕咕地笑了起来,动作前仰后合,声如母鸭下蛋,好像赵云澜骤然成了个郭德纲。
赵云澜似乎能感觉到某种来源不明的力量充斥着他执鞭的手,一开始生涩,而后以极快的速度熟悉了起来……仿佛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一部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地苏醒。
“吵什么?”赵云澜不耐烦地把在自己耳边哇啦哇啦乱叫的猫头按了下去,“这才哪到哪,老婆都跑了我还没怎样呢。”
他一把抓住祝红的尾巴尖,轻轻一拉:“缩小点,快!”
她应声变成了一条只有一指粗的小蛇,钻到了赵云澜的袖子里,盘在了他的手腕上,赵云澜一弯腰,拎起狼狈成了一颗毛团的大庆,抬手甩出一张借风符,用打火机里一直没舍得用、仅剩的一点三昧真火点了。
它抬头看向赵云澜的方向,突然裂开嘴一笑,嘴角裂到了两耳下,随后,只见它直立而起,忽然一伸脖子,整个脑袋前后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