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一滞,不由自主地避开赵云澜的目光。
“黑云?”赵云澜一愣。
赵云澜在一片风声和鸦声混杂里,突然正色问大庆:“我想跟你说件事,你的嘴紧吗?”
赵云澜立刻敏锐地问:“上一次是因为什么?”
大庆莫名其妙地说:“我怎么知道?”
“老楚也真是。”赵云澜扔下这么一句,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大庆:“我让你知道胖子的厉害!”
沈巍伸手把信纸捏成了团,攥在手心里。
大庆更加莫名其妙地问:“鬼面?鬼面又是谁?”
“怪不得了,楚恕之那人的脾气比我还不怎么样,偏激得很,”赵云澜也是头一次听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尸道的缘故,整天不见天日地跟黄土白骨打交道,没人招惹他倒是还好说话,真急了六亲不认——后来他把那个人怎么着了?开膛破肚还是干吞了?”
赵云澜轻描淡写地说:“沈巍就是斩魂使,我现在有点担心他。”
人事有代谢,往来无古今,回头看不用多远,只区区五千年,就有无数神祇升起又陨落,与蝼蚁一般的凡人殊无二致,天地间,原来从没有什么能一直高高在上。
赵云澜目光冷了下来——不过天命不可违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说地府命也不可违了?
打了三遍,楚恕之关机了。
赵云澜面无表情地说:“再打。”
“吊起来放干了血,当腊肉吃了。”大庆说,“本来这事算那个人咎由自取,谁也管不着,但问题是,令人挖坟的那个是个小孩,大户人家,打小骄纵,他办出这事的时候,正好差了一天半,没满七岁。”
赵云澜无声地点点头。
沈巍一呆,握着钥匙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了。
还没来得及放出去,交警就过来敲了敲窗户:“哎,你怎么回事,怎么车停这了?”
就像当年混沌崩于盘古,不周轰于共工,杞人忧其天,夸父止于虞渊,后土散魂于幽冥……
那里距离大学的后院只隔了一条街,是一片建筑风格非常有特色的花园洋房,赵云澜从车载的小盒里摸出一串钥匙,仔细地拆下来,把其中一把放在了沈巍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