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懂行的人,能一眼瞧出不对劲来。
或许是因为个人气质的缘故,沈教授一低头一颔首,都有种“君子端方”的味道,即使跟赵云澜说话的时候眼神有点不自然的飘,也难得地并不让人觉得不舒服。
赵云澜常年接触三教九流,一张嘴皮子练就得又油又滑,通常三言两语就能叫人心生亲切感,连鹌鹑一样的郭长城都似乎就“数学作业”的问题,和他产生了一点共鸣,跟在他们身后走路的姿势也多少显得人类了一点。
赵云澜忽然问他:“沈教授不好奇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么?一般人碰到这种事,总要多问两句的。”
“有灵异事件?”沈巍似笑非笑地问。
只听电梯里幽幽地传来一个男声:“沈老师,你们去十八楼干什么?”
郭长城的脸一下变得惨白,他本能地顺着赵云澜的话往他的表盘上看了一眼,这一次,他却在玻璃上看见了一个老人——她……中等身材,略胖,穿着一身黑衣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学院办大楼是个大塔楼的建筑风格,所谓“塔楼”,一般来说,就是那种电梯在中间,上来以后楼道围着中间的“大塔”转一圈、又高又细的建筑。
赵云澜把手掌放在黑猫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着毛:“像沈教授这么热心的好市民不多了,我家大庆从来不亲人,我看就都跟你挺投缘。”
赵云澜简直怀疑他的脸都快要笑僵了。
不知道是不是开了空调的缘故,一进学院办大楼的门,一股阴凉阴凉的冷风就扑面而来,趴在赵云澜肩膀上的大庆猫哆嗦了一下,尖锐的爪子从肉垫里伸了出来,紧紧地勾住了男人的衬衫。
郭长城松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哦……哦,原来是保安啊,我还以为是……”
悄悄的,沙沙的,像软底的布鞋拖在地上的声音。
三个人就这样边聊边走,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敲在地板上,回音一直跌跌撞撞地飘荡在走廊里,被男人大大咧咧的说笑声遮掩住的是……那中间混入的第四个人的脚步声。
沈巍立刻侧身问:“感冒了?”
唯有靠近西边大门的这一片办公楼,是近年来才刚建好的,楼层也比较高,穿过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