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墙皮，嘴唇血红，嘴角一直咧到耳根，一张一合间，能看出他的嘴里没有舌头。
“我是来应聘的，这是我的通知书——我是来应聘的，这是我的通知书——我是来应聘的，这是我的通知书——”郭长城站在原地，像背课文一样，念念有词地把这句台词在嘴里轱辘了几十遍，终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用颤抖的手敲了敲传达室的窗户，在对方还没完全抬起头来的时候，交代遗言一般气如游丝地开口说，“我……我是来通知的，这是我的应聘书……”
不管这位赵处之前是如何的心急火燎，这时站定跟人说话，也是好像星期一早晨升旗讲话一样，语速不慌不忙，语气不紧不慢，既不让人觉得过分热情，也不让人觉得有一点冷淡。
静默了片刻，里面传来一个非常轻的女声：“嗯，来了。”
阴冷阴冷的空气从打开的办公室门里涌出来，郭长城的心脏高高地悬在心口处，已经不会蹦跶了，他意识到，这时候要是再装哑巴，自己说不定就是真蠢了。
郭长城更加迷惑，什么叫“没日没夜地忙的日子就这么几天”？难道广大违法犯罪分子也有年中总结会和经验交流会？
郭长城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这个点钟传达室的工作人员还不下班，他深吸一口气，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第一天来报到吧？我跟你说，你可真有福气，赶巧了，今儿晚上我们领导也在，走，我先带你认认人。”
请于八月三十一日（农历七月十五）早晨两点半，带好居民身份证和本通知书，准时到我处报到（光明路4号一楼人事后勤部），在此，仅代表我处全体工作人员欢迎您成为我们的好战友、好同志。
郭长城本以为，以后穿制服，上班沏一壶茶，管档案玩空当接龙，朝九晚五，就是他未来的生活了……直到他收到了这封奇怪的“录取通知书”。
就这一眼，他清楚地看见，一个穿制服的人就这么从他身边脚不沾地地飘过去了。
又潮湿，又粘腻。
大小夜猫子都已经回了窝，即便是龙城的大街，此时也开始空旷了起来，只有草丛中还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时有时无，显得一惊一乍的。
“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小伙子，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