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像是在水里泡得时间长了,手指肚上皱起的皮。
最后一个下车的老杨用拐杖轻轻地点了地面,在许邵文的目光下,他缓缓地把弯成问号的后背直了起来。
于严凑过去观察片刻,戴上手套,小心地把那块皮揪了起来,竟然从嫌疑人脸上撕下了一层皮!
同一时间,燕宁市另一处居民区里,一辆小巴停在了树荫里,车里下来个年轻男子,正是接走周老先生的许邵文。
于严只看见了他的动作,没看清对方扔出了什么东西,但那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来,他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完蛋,要凉。
一个同事跑过来:“于哥!你没事吧?哎,这嫌疑人怎么处理,他自己把自己磕成脑震荡了,押回去还是送医院?”
“我谢谢你们了,”于严脚还有点软,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苦笑着拍拍闫皓的肩,“你怎么来了?”
赶到的民警们:“……”
只见一巴掌把他按趴下的是闫皓,闫皓手里拎着一根黑不溜秋的铁棍,铁棍上黏着好几把闪着寒光的小飞刀,都是方才嫌疑人往他身上招呼的!
许邵文笑容可掬地挨个接待,这次,他还额外给每个老人发了小旗和小红帽,看着真像正规旅行团了。
装了一车“老红帽”的小巴顶着“夕阳红旅行团”的标志,悄悄地混进车流,离开燕宁市,一辆有点破的小轿车无声无息地缀在了后面。
于严踉跄了几步,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惊魂甫定地回头望去。
这一次,他们明显小心多了,中巴换成了低调的小巴,没敢停在人多的地方,车身上还掩人耳目地画了个山寨的旅行团标志。
老杨颤颤巍巍地扶着他的手上了车。
周老先生手足无措地在门口站了一会,他厚道惯了,撒谎把同伴骗过去,自己一个人偷偷跑的事干不出来。一辈子不太会说瞎话,实在也不知道怎么编,于是一咬牙,走到老吴床边,低声把自己发现的事都说了。
不过片刻,一帮工作人员从楼里跑出来,许邵文脸色微冷,冲旁边的司机做了个往下切的手势,转身面向一帮刚来的老人,又忙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这个大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