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居然没领到退休金。
“是万木春的弟子。万木春亲传的弟子，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亲口承认过，这个弟子青出于蓝。我小时候见过一次，就是今天这幅打扮，手指间转着一把小刀，不怎么说话，显得城府很深，一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全身两百多根骨头都在他掌握里，他想挑走哪根就挑走哪根……当时身边还带了个几岁的小女孩，啊，就是她吧？”韩东升说，“女大十八变，认不出来了。”
甘卿一字一顿地说：“我师父没有心脏病。”
韩东升家里透着狼狈，没了女主人，更是雪上加霜。他找了半天，没找到能待客的茶具，最后只好翻出个一次性纸杯给喻兰川倒水：“见笑。刚搬回来，好多东西没来得及置办，家里又一直出事，都顾不上了。”
韩东升犹豫片刻。
甘卿没有打岔，静静地听着。
“对对对，”于严正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如梦方醒地跳起来，冲同事叫唤，“叫个救护车！这有个嫌疑人晕菜了！”
“甘卿！”孟天意脸色严肃下来，“就算卫兄不是寿终正寝，他心里如果真有冤情，以他的手段，想留下什么线索证据，早就留下了！你想不明白？他过世前，找我寄存遗物，除了你的事，其余一概只字未提，因为这辈子让他挂心放不下的就你一个人！你要是懂事，就该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别让他九泉之下不放心。”
喻兰川就直接问：“‘卫骁’到底是谁？”
甘卿：“行脚帮的一个杂碎喽啰怎么会一眼认出我，脱口就叫‘卫骁’？”
他脱口而出的“卫骁”是什么人？
他自己却节制得很……当然也可能单纯是挑剔，临到花甲，看背影，仍像个青春年少的小伙子。
喻兰川想了想，上次老杨跟他讲“万木春”的时候，甘卿正开着门清理地板，杨帮主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应该是不知情的。
“小喻爷，”韩东升给他开了门，“我就知道你得来，快请进。”
甘卿的手指狠狠地捏紧了。
然而还不等他问，就听韩东升继续说：“听说是因为他身上背了十八条人命。”
甘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行脚帮的地盘，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