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吧，劳驾了，我还有事呢。”
孟天意：“……”
韩东升：“……”
亮哥“嗯”了一声，朝男人走过去。
流氓司机——“亮哥”，爱答不理地“嗯”了一声，抬腿走进去，直接把抽了一半的烟头扔在发廊地板上，用脚踩出了一串烟灰：“真他妈冷啊。”
一百一十号院，孟天意径直坐电梯上十楼，敲响了1003的门，好一会，一张大白脸从门缝里露出来。张美珍一点也不惊讶地看着门口的外甥，给面膜糊得张不开嘴，含混地说：“哎哟，稀客啊。”
亮哥打量着这人，感觉撞人逃逸这种事，这胖子还真干得出来，软塌塌的一坨，一看就不像什么有出息的样子，打心眼里看不上这种人。他态度轻慢地点了支烟，直接问：“燕宁什么都贵，钱带够了吗？”
前台跟他一伙的，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一边找登记找钥匙，一边说：“亮哥，这两天怎么这么多‘长住’的？”
“没有，”张美珍冷酷地说，“卖了十块钱——收破烂的一开始说要给五块，她不干，然后这俩货就为了仨瓜俩枣，在门口讨价还价了十分钟，听得我脑仁疼。”
这个男司机眼角有一道疤，蜈蚣似的，一直绵延到了耳根，斜眼看人，显得分外不怀好意，女孩母亲这时已经有点紧张了，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好好说……”
司机叼着烟，对坐在后座的两位乘客一抬下巴：“你俩就在这下吧。”
孟天意话没说完，就被他二姨请出了门。
孟老板茫然地看着她。
当地人讲究“正月不剃头”，因此年底是理发旺季，往日里门可罗雀的小发廊也一下热闹了起来，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店里暖气本来就不足，好不容易攒的一点热气都给出来进去的客人们败光了，碎头发茬被风吹得满地滚，“凯文”老师们拿剪子的手冻得哆哆嗦嗦，一不留神，就把客人的流海剪成了“魔鬼的颤音”。
一直缩在后座的闫皓猝不及防地被点名，激灵一下，脸红得发紫。
“三叔不是我们编的，”喻兰川一边盯着前面的车，一边回答，“是真有这么个人，以前受过张奶奶的恩惠，打过招呼了，不会露馅。当地这两天也确实出了件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