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城市人口密度都这么大了,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减点肥!有没有公德心!”
韩周把最后一口肉包塞进嘴里,粥喝了两口,烫得直伸舌头,于是剩在那不肯喝了,对周老先生抱怨说:“姥爷,你做饭太咸了。”
“老师下午两点就给你打电话、发微信,下了班还一直等你,等到新闻联播,学校里流浪猫都走光了,就剩你儿子自己趴那写作业!你死在外面了?!”
周老先生五点半起床,没敢惊动儿孙们,轻手轻脚地关上厨房门,做起早饭来。
韩东升愣了一会,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这才提起脚,缓缓地往家走去。
“……就来。”
摊上这么一帮让她反复失望的家人,时间长了,就习惯性的什么都不相信了。
整个早晨,燕宁都沉浸在忙乱里,于是这一回,没人注意到他。
六点正值晚高峰,又因为私家车限号,今天挤地铁的人格外多。
外放电视剧的老男人跟扯着嗓子嚎的小女孩互相攀比音量似的,一会东风压倒西风,一会西风压倒东风,战得不亦乐乎。
周蓓蓓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转身回自己屋了。
附近的老小区都有停车位不足的问题,好多私家车就不讲究地停在马路边,车窗上映出他的身影,韩东升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觉得那影子像是“酒囊饭袋”一词的注释。
人越多、地铁安检越是要限流,两边拉起了长长的“一米线”,韩东升探头张望,一眼望不到头,脑门上顿时见了汗。
女人的尖叫声像炸雷,韩东升被她吼得手指发麻,一声不敢吭。
刘仲齐一愣:“哪有人,我怎么没听……”
仿佛是西北风喝出了滋味似的,他希望这段路能长一点。
韩东升停住脚步,好一会,才勉强笑了一下,跟人家道谢,手心里像是犯了低血糖,冒起了虚汗。
这都是事实,韩东升抬不起头来。
“绊肉馅的水是泡过蘑菇的!”
地面也堵车,更不保准,再说……堵车的时候,出租车费多贵呢。韩东升连乘坐个交通工具也要纠结为难好一会,犹豫半天,只好作罢,他试着拍拍前面的人,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