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眼皮颤动了一下,勉强笑了笑,低声道:“没什么,当年我爹娘曝尸荒野,连个衣冠冢也没有,我不孝,二十多年了,没回去看看,总该……”
周子舒闭目养神,闻言“嗯”了一声,道:“我现在就差不多好了,能下山——你干什么去?”
温客行拎了一壶酒进屋,拿到周子舒面前晃了晃,对方毫不客气地接过去,他便蹭过去黏在周子舒身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周子舒的侧脸看。
七爷手拢着火炉,闻言摇摇头,望向窗外,忽然笑道:“你瞧这地方,称得上一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住上些日子,我便都不知今夕何夕了。”
一只手却忽然伸出来,贴到他额头上,只见那本该一动不能动的温客行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口中道:“咦?我瞧瞧,真出汗了?可别着凉。”
“什么药?”
“多谢。”温客行含糊地道,他搂着周子舒的手似乎紧了紧,几不可闻地说,“我这半生,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本以为有阿湘……可阿湘也没了,那时候你一直不醒,我没有大巫那么笃定,我想,万一你……我……”
温客行一只咸猪手慢慢地伸到他的侧腰上,暧昧地上下滑动,低声道:“我让你几招都行,不过……”
周子舒松了口气,可算等着这大爷这句话了,便坐在床沿上,把他往里推了一下,说道:“给我腾个地方。”
周子舒忽然道:“哎,老温。”
温客行贴近他,压低了声音笑道:“明明是你先暗算我的。”
周子舒好似漫不经心地说了几个字,温客行没听清楚,有些疑惑,问道:“嗯?”
周子舒忽然惊觉肩头似乎有湿意,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可温客行却一挥手,将灯熄了,带着些许哽咽的音,低低地道:“别看我。”
纵使极寒之地,也有丝丝暖意,自放下的床帐下悄然传出,仿佛可以开出一朵花来。
于是其实大巫到底还是误会了一点,他们之所以一天到晚地打,经脉什么的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一件亟待解决的问题——胜负未分,上下不定,各自心里都有火,只能一边较量,一边发泄。
他张嘴便想骂人,温客行早防着这手,在他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