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靠着一棵树,一屁股坐下,真弄不清该拿这小东西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张玉森张大侠命里没女儿,打小把这儿子当姑娘养,就养出这么个东西来。于是假意不耐烦,皱起眉低喝一声:“你站直了,抬起头来!”
半晌,肉的香味飘出来了,张成岭的肚子被勾得叫了一声,少年一张小花脸红了,温客行这才笑着瞥了他一眼:“还得再等等,没烤透呢。”
张成岭屁颠屁颠地凑到他跟前,谄媚地叫道:“师父。”
温客行显然也没受过别人这样热情的感激,竟难得地显出几分拘谨来。
张成岭用力抹了一把脸,没抹干净,反而更委屈了,眼泪越擦越多,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哽咽道:“师父……师……我也没、没老哭,我、我……我就是看见你,看见你才委屈……我、我……我……”
温客行被枯枝败叶绊了一个趔趄,委委屈屈地回过头来:“阿絮,你太屈我的心了。”
温客行没理他,只上下打量了张成岭一番,随口问道:“你愿不愿意学功夫?”
张成岭又犹疑不定地把目光对准周子舒,心想莫不是自己理解错了,可这位说得明明是……
温客行便拿鞋尖踢了他一下:“问你呢。”
周子舒睁开眼睛,盯着他的侧影看了一会,再开口,语气已而郑重了不少:“久闻温如玉温前辈圣手仁心,早年持‘秋明剑’与其妻神医谷妙妙行走江湖之时,救人无数,后来一同归隐,再没人知道其去向,竟是令尊,失敬。”
张成岭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片刻后,兔子烤好了,皮肉都金灿灿的,外酥里嫩,周子舒便把张成岭也叫过来,两个男人一个孩子,谁也没客气,都饿了一天了,相对无言地一通狼吞虎咽,没过多久,那几只肥肥大大的野兔,便成了一堆干干净净的骨头。
此时天已经要黑下来了,张成岭被那只毒蝎一路从洞庭英雄大会处诱来,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正经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么一个地方,十分不尴不尬。
周子舒拿眼角瞥见,心就软了,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周子舒不紧不慢地把兔肉咽下去,才看着他道:“你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