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来。
直到第三轮击鼓，顾昀还没把那根香椿咽下去，痛苦地屏着息，他把花球安全脱手给沈易，去摸茶碗。
及至看清了瓷盘里的东西，顾昀终于变了脸色：“大冬天的，哪来的香椿？”
顾昀奇道：“凭什么？”
顾昀拍案而起：“哪个王八蛋卖的？我怎么一个子儿都没收到？”
谁知下一刻，本该传给陈姑娘的沈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把花球砸回了顾昀怀里。
北大营不当值的将士全跑了过来，进京述职的沈将军也特意多留了几日，连向来勤勉的陛下都找了个托词，罢朝一天。有陛下坐镇，那些个想借“贺寿”之名跑来拍马屁的讨人嫌，就全都不敢露头了，北行宫全是自己人，又热闹又自在。
长庚不明所以，眨了眨眼，问道：“到底写了什么？”
顾昀：“……”
年轻的陛下目光澄澈，北行宫所有的灯光都在那双瞳孔里。
顾昀伸手一握，把字条藏了起来，他偏头去看长庚，一瞬间，眼神悠远起来，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就笑了。
他扫见锦囊里的字条，只见上面写道：“你此生，行到水穷处，最大的慰藉是什么？”
顾昀不方便当着满座亲友的面跟沈易互挠，只好故作大度地一挥手：“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我就……”
不过羡慕也没用，他面前只有泡死醋中的香椿，时时刻刻地散发着虫尸的辛辣味。
“元和先帝给他订了门亲事，郭大学士之女，”沈易有意挤兑顾昀，就说道，“长得那真是貌美如花、秀外慧中，敢和当年的太子妃——也就是太后娘娘并称双姝……”
于是顾昀在陛下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一言不发地夹起一根香椿，吞金似的咽了。
顾昀以手撑头，在旁边笑，还挺光荣似的。
顾昀大笑道：“因为这厮不听我的，放完火不敢大摇大摆地走前门，非要从后院跳窗户跑，正碰上沈老爷在那会友，哈哈哈，鬼鬼祟祟地乔装打扮，也没瞒住亲爹的眼。”
新皇李旻继位后第二年，正月十六，北行宫的温泉别院里灯火通明。
闻听顾帅要“长歌”，四座皆惊，仿佛集体被白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