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顾昀的鬼话——世上本来就没有过这样一封信。
长庚惦记了大半年，始终没有打探出那封信的下落和内容，渐渐的也就不再耿耿于怀了。
沈易：“……”
“微臣不敢，”沈易搓了搓手，“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完将两杯酒都接过来，互相碰了一下，一气替他喝了。
顾昀：“……”
他只要回去跟顾昀说一句：“陈姑娘这么多年怪不容易的，就想好好嫁个人。”
他整洁惯了，其实很想回头把倒成一团的桌子扶起来收拾好，可是被顾昀缠得没办法，艰难地抉择了一会，在“洁癖”与“色心”中，陛下还是屈从了后者，于是翻身灭灯拽下了床帐。
顾昀双臂一摊：“陪义父……唔……小卧片刻……义父喜欢死你了……”
顾昀叹了口气：“算了，过两天我去找沈季平聊聊。”
沈易公事公办一般地对长庚道：“皇上，臣这一阵子整理旧物，突然想起当年在江南战场上顾帅曾经交给臣四封信，其中有两封是给皇上的私信，一封臣当年已经奉命发出，还有另一封，一直未有机会，也不知是写了什么，皇上可需臣呈上？”
沈易往前走了两步，回头一看，果然，顾昀柱子似的往那一戳，还真就没人敢上前再纠缠自己了，他突然又有点多愁善感起来——顾将军一辈子守过国门，守过城门，守过宫门，这一次居然大材小用地给他守了房门……而他看起来还守得非常高兴。
顾昀从开始帮沈易筹备这事开始，就莫名其妙地开心，不是“中状元”“打胜仗”那种突如其来实质性的开心，仔细想也没什么具体的开心事，但就是看什么都顺眼，看什么都很愉悦。
这俩货一聊起来，不定又能聊到哪杆子陈年旧事，到时候那伙乱七八糟的兵痞子们一凑能凑一大桌，小酒一喝，下酒小菜一吃……虽然长庚知道顾昀只是当面卖乖，背着他的时候不大会放纵自己胡吃海喝，但肯定又要野在北大营夜不归宿，那也讨厌死了。
早年出征的时候，谁会想到还能有今天呢？
顾昀装傻充愣的顾左右而言他的功力举世无双，口风比玄甲上的金匣子还严丝合缝，拒不承认世上曾经存在过这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