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地、拜祖宗,一堆事井井有条,再没出现什么幺蛾子,李丰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将上一次留下的阴影盖过去了,下令回宫。
顾昀顿时松了口气,难耐地动了动被夹在那的脖子:“我还当什么……外事团的名单不是已经送来了吗?没有突然加人的道理,要真那样,大可以将他们拦在驻地之外,不要紧。”
他的手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抓了一把,抓了个空,手指被绷带和伤药绑得近乎畸形,五指都合不拢,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伤痕,从死气沉沉的绷带下露出来,一下就把沈易抓的心里好生难受,顿时没了态度。
顾昀被他打断话音,也不生气,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自己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一会,他对沈易道:“固守一家一国,成一世名将,百年后老百姓会给你封神官立祠的,吃香火为生多好。”
大梁水军切断了他们和国内的两条重要联络线,可是一方面圣地党派之间的争斗已经接近白热化,一方面本来老老实实的殖民地从南阳诸岛开始掀起了一场叛乱热潮,他们根本分身乏术,现在只能经过东瀛人走远东线。
古往今来,高才能人何其多,而真国士有几人?
顾昀心里紧了紧,唯恐再节外生枝,顾不上琢磨自己的瞎眼,勉力开口道:“怎……咳……”
而他竟还不肯老老实实地晕过去。
沈易:“我马上给陈姑娘写信,我我……我陪你辞官回家,你干脆把殿下一起拐走,愿意养伤养伤,愿意治病治病,管他什么李家张家的!我……”
沈易一看他那茫然的目光鼻子就一酸,在顾昀手心上写道:“临渊阁有信。”
顾昀轻声道:“这两天……东瀛肯定有使者暗中找我们接洽,重泽毕竟是文官,得靠你……”
顾昀等了半晌不见他吭声,手指疑惑地在沈易手背上敲了敲。
执行主护卫任务的御林军统领正在莫名其妙,脱口道:“放屁!”
沈易一听,好,这不就是骗子、媒婆和送子观音吗?
顾昀周身的骨肉没几处是好的,身上夹满了钢板,整个人被固定着无力扭头,昏睡一会被疼醒一会,才一睁眼,额角的冷汗就开始往下淌,眼睛哪怕睁开也对不准焦距,军医说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