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寒风的雁王。
姚镇偏头看了一眼墙角的碎瓷片,心里总觉得可能要出点什么事,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好对顾昀道:“我们这边出事,恐怕京城又要变天了。”
临走时,了然突然敲了敲木桌,吸引过长庚的眼神,对他比划道:“殿下,你那次会见杜公时,小僧有幸旁听,心里有点事想不通。”
长庚眼底略带一点红痕,一屁股坐下,问道:“茶,有吗?”
他一句话落下,仿佛是一声一锤定音的保证,整个军机处、灵枢院、运河办……手持厚实财力的巨贾,占了半壁江山的朝中新贵,全都围着这一根主心骨有条不紊地转动起来,各司其职。
“并没有,”了然摇摇头,宽大的袍袖随着他的手势发出“簌簌”的轻响,“只是小僧在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昔日击鼓融金之法令历历在目,王爷辛苦经营这一切,说不定一封法令下来便能面目全非,所做种种,可能也只是镜花水月。”
顾昀“唔”了一声:“劳烦重泽兄往北疆发一封急召,叫沈季平过来一趟,我要调整四境部署,还有陈……”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道:“王爷,江南来信。”
方钦无可奈何,只好低头应“是”,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瓢凉水——他意识到,这一晚上过去,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经营就要毁于一旦了。
这时谁要是再不长眼地开口,一个弄不好可能要被扣一个叛国通敌的帽子。
众人见他行色匆匆,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连忙备马让路,让他一骑绝尘而去。
长庚皱着眉把一杯苦丁茶饮尽,喃喃道:“人人都以他为倚仗,谁会心疼他一身伤病?我有时候想起来,实在是……”
“小曹在杜公那吧?”长庚低声道,“那离两江应该不远,替我过去看看他……要么等一会我写封手书,让小曹在军中领个职吧,他那神鬼莫测的易容手段,在杜公身边除了跑腿也没别的用处,不如去前线。”
李丰把一干重臣挨个拎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方钦是少数几个没什么干系,被皇上三言两语放过去的——相比跪下就没再让站起来的雁王,李丰对他的态度几乎称得上和颜悦色,只说了他一句:“方爱卿,西洋军来者不善,咱们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