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一样的紫流金在所有铁怪物的心中灰飞烟灭成细细的蒸汽白雾,卷着其中细小的杂质与火炮的硝烟升上天空,很快将月朗星稀的夜空蒙上了一层阴霾,积水成云,胶着到了后半夜,居然下起了雨来。
内侍小心翼翼道:“最近不是江大人那边出了点事吗,又有人闹着要裁军机处,殿下这两天说是避嫌,停了自己的日常事务……那请罪折子不还在您桌上吗?”
姚镇被那动静吓得一哆嗦:“大帅!”
这么乱哄哄地闹到了中秋之夜。
他话音刚落,传令兵已经飞快地去传达指令了。
他虽然有感于那日御花园中长庚斩钉截铁的“愿效商君”,却也确实头疼这段时间雁王手段过激找的麻烦,这次治罪江充就是为了提醒他差不多行了,适当收敛。而此时的不是滋味,在李丰心里渐渐地变了滋味,雁王再怎么说也是李家人,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纵然操之过急,也是为了堵上朝廷的窟窿,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做皇上的都没说什么,这些士族公卿们争相跳脚,未免也太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
“有些人未免太过了”李丰心道。
皇商虽顶了个“皇”字,背后却多半是各大世家门阀,从来是要仗势欺人时便想起自己头上有个“皇”,要中饱私囊时,周身上下就只剩下“商”,公私不分惯了,账册泥水不分,个中利益纠葛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分明,早把官家产业当成了自己的家业,谁能想到一夜变天,被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褫夺了家业”?
西洋那海怪看似笨重,其实这庞然大物不但防御性极高,而且一身是刺,表面丑陋的铁甲片掀开,炮口连着炮口,海怪内部可以装在难以想象的紫流金、弹药,乃至于飞鹰甚至小蛟。
岳母是个老诰命,当年七十大寿的时候有先帝御笔亲提的“老寿星”,老来得女,娇宠得不行,哪受得了这个,当时顶着先帝题匾闹着要上吊。
哨兵吓了一跳,一抬头才发现,他以为是当值负责防务的人正是顾昀本人。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海战从天黑打到东方鱼肚白,而西洋人丰厚的补给尚且没有用尽,阵型却已经破得七零八落,教皇结结实实地领教了一会顾昀临阵时的狡猾和千变万化,憋着一口老血,只好暂时性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