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栩栩如生的女人像,闭着眼,神色沉静。
他一把抱起那一团白练,拽起陈轻絮,飞奔着逃出祭坛。
曹春花整个人都毛了,他原本确实料想到刺杀加莱荧惑的事可能不会很顺利,但无所谓,只要北蛮大都自己乱起来,顾昀他们很容易就能趁虚而入,反正螳螂捕蝉,不管螳螂赢还是蝉赢,都有黄雀在后。
沈易一碰到她的目光顿时怂了,滔天的怒火也哑了,弯腰捡起她袖子里的白练,讷讷道:“先走……这是什么东西!”
那石台里有什么?
陈轻絮先是扫了一眼,随后吃了一惊,蹲下来拂开那“石像”表面的尘灰,尘灰下居然露出了白净的底色,触手竟依然是柔软的。
加莱荧惑喝道:“拿我的甲来!”
沈易看着这雕工卓绝的“石像”,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侍卫长一脑门冷汗,不明白顾昀来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真是运气不好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加莱好生费了一番力气才让自己跪好,佝偻的后腰尽可能地拉伸挺直,双手合十,脸上羞愤暴躁的猪肝色缓缓褪去,神色竟然平静了下来,片刻后,他艰难地保持着跪地的姿态往前爬了几步,像一条行将就木的老狗,侍卫长挨了打,不敢再上前讨打,只好手足无措地在旁边看着他爬。
而后“轰隆”一声,祭坛外墙塌了。
情急之下,陈轻絮袖子里藏着的白练卷了出去,不知挂住了石台上的什么东西,她一边艰难地咳嗽着,一边用力一拉,想把自己拽上去,谁知那挂住的东西不结实,轻轻一拉居然跟着倒了过来。
陈轻絮吃了一惊,一瞬间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十八部落数百年来巍然耸立的祭坛灰飞烟灭,浓烟滚滚上了长生的苍天。
他们俩前脚刚离开祭坛范围,一个玄鹰手中的钢索蓦地崩断了,前锋玄骑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拖起来拽走。
“是人皮。”陈轻絮低声道。
巨石雕的大门,门上盖着厚厚的毡子,上面布满了斑驳的、不明所以的文字和鬼画符。周围已经荒草丛生,久无人迹,一只乌鸦被来人惊动,稀里哗啦地集体上了天。
倘若最早的设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