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处置几个头目,杀一儆百,反叛过的势力指不定还能死灰复燃。”
长庚高高地将一侧的眉梢挑了起来,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
沈易话一出口也恨不能大巴掌扇自己一嘴——这实在太不像人话了。
加莱吼道:“没用的东西,紫流金不足就再去挖,物资不够就去中原抢!再不够让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们捐!”
突然,加莱将手中药碗劈头盖脸地往世子身上砸去:“废物!”
“陈姑娘!”沈易惶急之下站了起来,险些将面前的桌案撞翻。
顾昀到底逗留到了第二天,陪长庚给钟蝉将军上了一炷香,又吃了一碗雁王亲自在帅帐中熬的热粥小灶,照例对其中绿油油的几样内容表达了不满,隐晦地声明了自己“不打算羊活着”的志向,也照例被无视,为了不羊,只好生吞不嚼。
听到前半句陈轻絮还跟着点头,后面越听越不对劲:“唱什么歌?”
顾昀含蓄深沉的歉意让长庚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察觉到心里被人开了一条口子,心血漫无目的地四处横流,就是汇不到一个地方。
自家那位早早致仕就知道玩的爹传下来的家风,与世代隐于世、守护临渊木牌的陈家之间,差了从大梁到西洋那么远。
伤兵营需要你?
只见那厚厚的毡子向两边分开,透露出一把天光,天光下摆着一把带金匣子的轮椅,上面坐着个高大的“骨头架子”,听见动静,那骨头架子缓缓地调转轮椅面向来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不知雁王殿下偷偷摸摸地掉了什么廉耻,顾昀作为一个半聋都听不下去了,笑骂了一声:“滚。”
陈轻絮:“……”
长庚:“然后怎么办,两头跑吗?”
“我时间快不够用了。”长庚默默地想道。
长庚被他突如其来的温存酥没了半边的骨头,然而随即又警醒过来,总觉得他态度这么温柔准没好事。
姓顾的混账永远不能把立场从一而终地坐稳!
长庚:“要和谈?”
长庚的话音低而含混,哪怕贴着耳朵,顾昀也没听清,疑惑地偏头转向长庚,问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