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了然大师吓哭的事——他一边不依不饶地攥着顾昀的手,一边当着了然的面缓缓俯下身,在顾昀眉间亲了一下,亲得认真而虔诚,近乎是庄严肃穆的。
沈易十分谨慎地说道:“所有弓箭手白虹箭瞄准,严禁这货蛮人接近,传唤验金师过来挨个打开检查。”
他说完,自己也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小心翼翼地看着长庚那攥着顾昀攥出了青筋的手,生怕雁王发作他,可是战战兢兢地等了半天,长庚却没说什么,只是怔怔地在旁边坐了一会。
曹春花神色一凛,一回头对上沈易的目光,两人同时想起了当年雁回小镇上那包藏祸心的巨鸢。
雅先生:“你说什……”
沈易的手指在辔头桑轻轻敲打着:“先等一等,别高兴得太早,我总觉得蛮人认怂认得太容易了。”
临渊阁的人得罪谁也不敢得罪陈神医,曹春花立刻闭了嘴,正襟危坐在马背上,人五人六地对沈易分析道:“将军,我看十八部落这回是来真的了,交出‘狼王’实在是太颜面无存,他们可能是想把蛮使在京城闹出的那当子事推到二王子这个傀儡头上,息事宁人。”
圣使脸红脖子粗地争辩:“没有人拿战争开玩笑,陛下!如果敌人这只是虚张声势,那说明什么?这恰恰是我们进攻的最好时机!”
如果是别人,至少虎毒不食子,但加莱荧惑不能用凡人的道理来推断,他真能干得出拿亲生儿子性命骗开敌军大门的事。
曹春花冲他抛了个媚眼,捏着兰花指往沈易胸口一点:“哎哟沈将军,沈先生,我这辈子就两样东西记不错,一个是人脸,一个是人说话的腔调,您就信我吧。”
长庚本以为自己跟着陈姑娘学过一阵子医术,就能当半个大夫用,可到了紧急关头才发现,有一个病人他真的束手无策,他看见那个人的血,脑子里已经先一片空白,背下来的医书仿佛一股脑地都还给了陈姑娘,更不要说医治。
透过千里眼能看见这一回的北蛮使节依然不是空手来的,身后拉了一个车队,从车队外观与车辙印深浅来看,像是专门来运送紫流金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长庚从头到尾都安静极了,没有半点要疯的意思,顾昀那一句迷迷糊糊的“不能让他知道”像一根定海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