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的神智明显还很清楚,顺着顾昀的话音气如游丝地栽赃道:“蛮人……巫毒……”
这话一出,跟在王国舅身后捧臭脚的小人,没弄清是什么情况、单纯仇视蛮人的文官立刻跳出来跟着他附和。
有那么一时半刻,方钦心里泛起一片冰冷的疲惫,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气数”。
胡格尔噩梦一般的美丽脸庞,尸横遍野的土匪山头,记忆中最初的那场大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无止无休的谩骂殴打……他身上华丽朝服下的旧伤疤沸反盈天地活了过来,吸血水蛭一般死命地往他皮肉里钻,而这一副肉体凡胎宛如难以承受邪神庞大的力量,长庚的胸口、四肢百骸里有如刀割——那种剧痛分明是乌尔骨发作的先兆。
王裹“太医”二字一出口,方钦的眼角当时就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再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要么得马上和王裹撇清关系,想方设法将全部的罪责推到那狗东西头上,要么就得等着遗臭万年。
“加莱荧惑想打仗,挥师动兵就是,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引战,”长庚接道,“蔡将军的消息未必全然空穴来风,十八部落内部肯定有什么问题。”
邪神乌尔骨起于吞噬,靠近另一个弱小不完全的乌尔骨时会被激起本能,失去神智,因此后者又叫“祭品”。这种时候,如果旁边有人引导得当,在乌尔骨失神的时候控制住他的心神,日后辅以药物,邪神就能听凭差遣,直到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那蛮人使节丝毫不会看场合似的上前一步,口中说道:“想当年我族神女身陨异乡,没想到我还有一天能见到她的血脉,必是有长生天保佑。”
王裹一笑,厚颜无耻道:“何况我听说那秀郡主为人实在不太老实,阴谋陷害玄铁营在先,事败后又私自撺掇身怀六甲的贵妃出逃,而且不知与谁有染,老夫如果没记错,当年太医院甚至传出过秀郡主未婚先孕的谣言——这样的人,实在不配我我朝郡主、贵族神女。”
长庚伸出一只冰凉的爪子捏住他的手背,委屈道:“子熹,我难受得很,你看我一眼。”
有顾昀坐镇,就算天塌下来也是忙而不乱,陈轻絮和隆安皇帝分别以最快的速度接到通知,各自赶到,李丰匆匆来看了长庚一眼,不等顾昀吩咐,方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