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道：“像当年老狼王加供紫流金、提出以身为质时一样。措辞口吻都熟，又谦恭又真心实意，条件开得很爽快，子熹，你相信他们吗？”
雁王好像不死心，又说了句什么，顾昀把他的车帘拉下来了，好像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顾昀拎着马缰绳往后轻轻一仰：“让你多少次了？不是仗着有伤撒娇就是跟我耍赖——没门。”
顾昀一愣。
这些人的心思啊……
长此以往，他们耗不起是理所当然的。
真是“冬雷震震”“夏雨雪”一般的冤情，还百口莫辩……真想跟姓沈的割袍断义。
长庚不肯松，大有不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扯成个“断袖”不罢休之势。
李丰不像是会主动问的人，那很可能是长庚主动对他说的，会是个什么场合？
“军机处出了条例，”长庚道，“我走之前就交代江寒石了，已经连同圣旨一起发下去了，一共十三条，内有细则若干，他们每天晚上收工，有专人给讲这个，倘若证据确凿地犯了，运河办的地方分枝能做主驱逐……唔，怎么，你还担心万一将来有官商勾结，欺负劳工的吗？”
顾昀一呆 ，继而失笑道：“怎么，那也有办法吗？”
临近京郊，顾昀骑马跟着长庚的马车，沿途闲聊起这事，长庚便笑道：“工匠什么的可能是从外面请的，过来当工头，带着大家干活，剩下大部分做工的劳力都是杜公直接从招安的流民中征来的，将来他们在哪来搬过砖，就会留在哪里一直捧这个饭碗。为了这个，我听说杜公向运河办求了一道圣旨作保，以朝廷名义做保，除非是自己想走，不然厂子不会赶人，一辈子是这里的人。”
沈易：“你说皇上有没有传位雁王的可能？”
长庚轻声细语道：“义父，伺候得不好，我可以用心学。”
雁王第一次说了句什么，顾昀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逼着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沈易一指自己的小腿：“直接摔断了，至今起不来床，我觉得他急急忙忙地召雁王进宫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长庚稍作犹疑。
“有，”长庚道，“在厂中做工十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