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方、拒胡虏,何等功业——你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片噪音中,长庚在他耳畔低声道:“要是能这么殉情也不错,是不是?”
沈易方才外人在不好意思发作,此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大步走过去,对沈老爷子道:“吕家是出贵妃的门第,我娶不起,要娶你自己娶——别扯什么三叔恩情,就算挟恩图报也没有直接让人以身相许的。”
满京华,都是睡不着的人。
这一想未免有些心惊胆战,御林军素来是皇上心腹,倘若心腹反了,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非传召不可入京的北大营来不及救。
沈易头也不回道:“做该做的!遛你的鸟去吧!”
沈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哼了一声,不搭理沈易了。
“小小侍郎?”沈老爷子抬头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大将军,方家半朝座师,吕家姻亲倾野,捏死你一个在穷乡僻壤的地方领兵的乡下丘八易如反掌,你信不信?”
沈易本能地往右边侧了下身躲过,沈老爷子又抡起拐杖,结结实实地从另一边削上了他的右腿:“往这边走,只要敢想敢做,扒开一线生机以后,能位极人臣,你迈哪条腿?”
“么”字尚未出口,他便觉得颈侧一片温热,居然是长庚趁着所有人都在声嘶力竭地跟着艘大雕较劲无暇他顾时,偷偷舔了顾昀的颈子一下。
还是炖了吧。
此时,顾昀等人方才秘密抵达江北前线,一路风驰电掣,十分痛快,谁知行百里者半九十,临到快要降落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他们来得不巧,赶上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雷雨,这空中战车为了兼顾速度和耗油量,不可能太沉,万里无云的时候一日千里,威风得不行,遇到风雨可算是歇了菜了,大雕成了个秃毛鹌鹑。
长庚扭头冲顾昀笑道:“大帅,飞过头了。”
他会因为一己私情而纵容这些窃国之人吗?依照沈易对他的了解,顾昀断然是不会的。
八哥敌我不分,扭头给了他一口,啐道:“呸,蠢畜生!讹得你裤裆别不上针脚!”
顾昀:“什……”
沈老爷子:“你可知什么叫做‘逼上梁山’?你可知什么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心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