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这事有伤天和,一般只有北蛮人才这么干,大梁军中很少有这种风气,但西域人担心顾昀嫉恨那一炸之仇,怀疑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刚开始尚且硬挺,等顾昀令人轰开城门的时候,谈判桌上的联军代表终于怂了。
顾昀低低地叹道:“我不能见光,你点它做什么……长庚,我这就走了。”
那汽灯“啪”一声又灭了。
一场大雨洗刷了京城的街头巷尾,细碎的槐花落满了长街。
“今日酒足饭饱,大家也都累了,我不煞风景,提一杯,大家伙各自喝了残酒,散去就是。”江充道,“只要我们这场仗还要打下去,烽火票推行便势在必行,诸公一心为国……”
他直觉想反驳自己没有,可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心里一阵糊涂,感觉顾昀所说的事好像又确实是自己干的。
再没有比这再大的惊吓了,长庚本来就没从噩梦里醒过神来,当时胳膊肘一软,直接摔回到床上,顾昀那破床从床板到枕头无处不硬,这一撞非同小可,缜密冷静的雁亲王险些被一个枕头给撞晕过去。
古丝路入口处,西域诸国第二次与大梁代表坐在一起,被迫议和。
“别忙了,我就吃这个顺口,”长庚摆摆手,说道,“今日之事全仗杜公,劳动您了。”
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什么,他的头一抽一抽的疼,四肢发酸,睡了一宿比没睡还累。
昔日有始皇帝收天下之兵以铸金人,今日就出了个敛天下之财的雁亲王。
“我依先帝旨意照顾到你长大,却没料到养大的是条中山之狼。”顾昀微微叹了口气,“大梁自太祖开国至今,两百年了,本以为能千秋万代,谁知传国玉玺毁在我这一辈手上……”
长庚客气地一点头:“杜公。”
顾昀发现长庚情绪有点不稳,便想说几句闲话缓和一下,于是道:“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提前两天赶回来的?”
来人熟稔地坐在一边的小榻上,笑道:“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这条款沈易自己念一遍都觉得牙疼,简直是刮骨三分,诸国代表当即也是一片哭爹喊娘。
暗自平静了片刻,长庚正打算起来喝口水,再闭目养神一会,谁知刚把自己撑起来,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