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监骂名遍天下,是个名副其实的弄臣马屁精,不过和顾昀关系还可以,也算是看着顾昀长大的,有一次他不知怎么的触怒了先帝,正好顾昀碰见,顺便在先帝那说了几句好话,算是保了他一条小命。
为什么西北都护所前脚刚查出的“金斗子”,隆安皇帝的密使后脚就到,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也是恰好,朕的密使刚到西域,脚还没落定,便被这一伙‘金斗子’撞在了手里。据这伙贼人招供,他们本来在北大关外的私矿里活动,是最近刚得到了一张‘藏宝图’,标记了楼兰国地下有大量的紫流金矿,方才来碰运气。你说这件事奇不奇,朕居然比楼兰人自己都先弄清楚了他们地下有什么。”
李丰拍了拍他的肩膀,顾昀身上仿佛永远也暖和不过来一样,随时随地都像一块寒冰里冻了三天的石头。
顾昀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微一黯,心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等从宫里回来,无论如何我也得跟他好好说一说。”
“长庚?”顾昀愕然道,“你怎么在这?我以为是王伯……”
顾昀:“臣斗胆请问陛下,沙匪进犯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恕罪,”顾昀缓缓地说道,“紫流金固然重要,但恕臣愚钝,未能了解皇上此举深意,古丝路如今太平繁华来之不易,皇上当真要为了一点莫须有的紫流金弃它于不顾?”
顾昀的睫毛上落了一层小雪,整个人身上裹着一层寒意,冷淡地拱了拱手。
不料他这手还没伸出去,顾昀却已经直起身来,平静地说道:“皇上,楼兰虽小,但与我朝一向友好,当年西域多国叛乱,我军在黄沙荒丘中被围困了二十多天,唯一与我通风报讯、偷运粮草药物的是楼兰人,后来西洋、西域、天竺等地多国与我大梁缔结古丝路新条,楼兰也在其中——”
“虚名而已,还不如给义父当下人自在,”长庚淡淡地说道,起来将暖炉上烘着的小壶拿下来,倒了一碗药茶递给顾昀,“进宫吗?你要是不肯穿裘,起码先喝点热的垫一垫吧。”
这么一想,李丰的心里又软了不少,甚至打算亲自伸手去搀顾昀。
李丰:“此时说来话长,去年九月皇叔就带人前往南疆了,你不在的时候,楼兰国向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