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感慨道:“这要是我就认不出了,也就是你义父,天天挂念你,都挂念出心病来啦,看见个长得像的就忍不住多看两眼……”
陈轻絮摆摆手,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纵然他年轻力壮,一宿不睡不碍着什么,但脸上还是能看出点端倪来。
顾昀被他惊醒,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唔”了一声,没睁眼,顺着他的手侧过身,含糊地低声道;“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这是未老先衰啊。”
沈易:“……”
他只能依着本能,若无其事地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
说完便纵马向前,不搭理沈易了。
安神散看来是有用的,反正顾昀放松之下睡得很沉,只不过这点作用也挑人,对长庚来说就一点用也没有,身边躺着一个顾昀,他一闭眼,总觉得自己在做梦,便又忍不住睁眼去证实一下,几次三番下来,一点困意也烟消云散了,长庚便干脆不睡了,在一边静静地盯着顾昀看。
顾昀神色几变,最后叹了口气,感觉头已经在隐隐作痛。
陈轻絮摇摇头:“我们总觉得周遭蛮夷愚昧不开化,将自己困在中原太久了,侯爷容我几年,过些日子我打算启程出关走走,或许能误打误撞地想出些办法。”
“没那么巧吧,”顾昀犹疑不定地想,“我是不是想多认错人了?”
沈易一见他那满不在乎的笑就忍不住想酝酿口舌,发表长篇大论,谁知顾昀却几不可闻地说道:“君子小人都不是问题。”
见顾昀一皱眉,陈轻絮又补充道:“不是我说的,是殿下自己猜的。”
时光又一次在他面前缩地成寸,顾昀掐指一算,可不是么,四年多了。
多年看守古丝路,顾昀身上锋芒毕露的锐气渐消,仿佛神兵入鞘,两人不约而同地不提上次不欢而散的事,心平气和地谈起多年见闻。
顾昀心里一动,心想:“不会临渊阁的那伙人跟他说了什么吧?”
第二天早晨,陈轻絮就赶来了,先针对奄奄一息的孙大人对长庚进行了一次举例教学,然后将孙大人丢给了长庚玩耍……不,照料——自己去见顾昀。
长庚:“本想学好了医术,将来也好照顾义父,可惜天资有限,只会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