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看惯了的人来说,其实俊还是丑区别都不大,连和尚那张妖异的小白脸,在眼前晃得时间长了,他都感觉和侯府王伯没什么区别了——哦,王伯还比那和尚爱干净。
顾昀被东瀛人打散的头发没来得及再绑起来,落花流水地铺了一肩。长庚盯着他看久了,深深压抑在记忆里的种种梦境不由自主地就浮上心头,倘若他不加克制,那些记忆还会得寸进尺,激起他一些延伸的幻想。每每到这时,他都会像对抗乌尔骨一样,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把了然教他的那些毫无意义的经文拿出来反复在心底默诵,像是用一把磨刀石,反复地磨着自己的心。
顾昀低声道:“经水不利,少腹满痛。”
顾昀:“我还想上报皇上,派你来西北做监军呢。”
这些匆匆入了长庚的眼,统统没往心里走,他身上脸上灼烧一般的热意在海风中缓缓消散。
长庚皱着眉端详了一下顾昀的脸色,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道:“义父,你哪里难受?”
可是这一招不知怎么的,突然不管用了。可能长庚全部的自制力都用在刚才克制怒火上,思绪一下子信马由缰起来。
他僵立片刻,气息不稳地轻唤道:“义父?”
顾昀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披衣而起。
顾昀承认沈易是对的,也知道,总有一天,他必须和这有残缺的身体和平共处,只是知道是一回事,一时还做不到。
问完,他才回过味来,少年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活活气的。
长庚方才为了平心静气做出的努力彻底化为泡影,气得快炸了,脱口道:“顾十六,你……”
真是又心疼又想打死他。
长庚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愤怒地瞪着他。
唯有顾昀是个例外。
顾昀:“……”
顾昀轻轻地喘息片刻,眉心不易察觉地一皱,冲长庚胡乱笑了一下,睁眼说瞎话地诽谤道:“好了,一个东瀛人而已,给你摸摸毛,吓不着——快别抓我这么紧。”
他准备悄悄离开江南,这件事中,临渊阁和玄铁营都参与了,但是都不便露面,怎么编圆了,全靠姚镇一支笔了。
长庚先开始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