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就能揽过来。
这时候，瞎如顾昀，也看得出长庚脸上的铁青色。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带路的翟颂突然停下了。
“说久仰你大名，皇帝不用你是作死。”长庚简短地写道，电光石火间，他串起了前因后果。
中年人叫道：“留步！张先生留步！”
行凶之人拍了拍胸口，连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真是刚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啊，”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安定侯说，“我好多年没见过活的叛军首领了。”
还是江南水军中根本就有他们的人？
“姑娘水土不服，大师留下来照顾她，”长庚扫了翟颂一眼，全副精力拴在顾昀身上，还要抽空绵里藏针地微笑道，“怎么，将军要我们全部到齐，给他老人家检查吗？”
一波海浪温柔地拂过，船微微颤动，守卫翻了个身，险些从木椅子上掉下去，砸吧着嘴醒过来，这才惊觉旁边有人，那守卫翻身坐起，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男女莫辩的东瀛少年，脆生生地用东瀛话跟他打了招呼。
顾昀开口说道：“倘若这就是将军的诚意，我们真是不来也罢。”
长庚虽然不清楚“临渊阁”到底是什么，但知道顾大帅跟护国寺的梁子人尽皆知，别的不说，顾昀手上若是有人，怎么会把了然和尚带来碍眼？
鉴于顾昀这对自己人也虚虚实实的手段，他已经分不清小义父是真心大还是装得有恃无恐了。
守卫一声不吭地趴下了。
一行人走进船舱，那爱答不理的姑娘开始弹琴。
等在门口的翟颂见了跟在顾昀身边的长庚和葛胖小，笑道：“张先生这边请，哎？那位大师和姑娘不在吗？”
了然和一个手脚利索的黑衣人钻进了一间船舱，船舱里整整齐齐地排着几十具钢甲。
夜色浓烈起来，海上波光上蒸腾着一层浅淡的雾气。
顾昀心道：“儿子啊，他可不是贼首。”
长庚的心却沉了下去——他真的听不见，他只是通过某种方法知道自己在和葛胖小说话，那么他的眼睛是不是也……
有那么一瞬间，长庚心里甚至掠过一个可怕的猜测：顾昀会不会不是假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