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能看见他表面上的笃定非常,只好跟着一起淡定。
非但没打过他,连疾言厉色都少见,永远凶不过三句。
几把东洋长刀同时从四方伸过来,七手八脚地拦住长庚那睥睨无双的剑风。
同样衣着斑驳的白脸俏和尚笑容可掬,无声地念着经,一边超度眼前这伙人,一边轰赶着葛胖小和曹娘子追了上去。
长庚:“别碰他!”
那自称翟颂的中年男子看似吃了一惊,犹疑片刻,声气微微弱了下来:“那……那就劳烦香先生了,请。”
顾昀一竖大拇指——说得对。
此事全在电光石火间,周围连敌再友,谁都没反应过来,便见长庚就已兔起鹘落要下杀手,三声“住手”同时响起。
三个信封中,顾昀唯一能讲明白出处的,就是这一封。
顾昀那副特殊的药,是十岁出头的时候,一位老侯爷的旧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民间高人开的,在那之前,他一直是忍着耳目不便瞎过。
翟颂忙赶过来,连声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这位上川先生初来大梁,不大懂规矩,见了小兄弟身上带刀,就想来开个玩笑,小兄弟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长庚:“笑什么?”
那中年人再抬头看顾昀,神色正色了不少,说道:“在下翟颂,乃是这批商船的总把头,不知先生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去?”
方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冲突,他好似全然没有感觉。
一行人顺利上了东瀛商船,几个东瀛人纷纷冒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传说中的香先生。
他必须通过微弱的视线与听力与周遭流动的细风来和它们周旋,而无论年幼的顾昀怎么努力,他都永远跟不上老侯爷对他的要求,每次刚刚能适应一种速度和力量,马上就会被加码。
长庚:“这是什么?里面还烧着东西?”
这时,顾昀终于开了口:“还在这里耗什么?别误了发船的时辰。”
香料船上必须有香师随行,在过稽查站的时候上交检验过的样品,所以无论这几艘商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总要有个香师掩人耳目。
信封里没有信,单是个皮,上面飘出一股冷冷的、似乎是沉香与